经过三天航行,由马福塔与沈志祥分任正副二将的清朝满汉兵马,乘坐原东江镇的六十二艘船只,在清晨时分,顺利地到达了海洋岛。
船队快到海洋岛时,主将马福塔手持千里镜,一脸贪婪之色地向海洋岛眺望。
他看到,这海洋岛上,沿海之处,已开辟了片片格子状的盐田,而岛内平整之地上,则已多开辟了农田,上面种满了正在灌浆的冬小麦,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青青一片。
在海洋岛那陡峭的最高峰,石岩山峰顶上,已建成一座外表呈灰色的方形城堡,依稀可见有军兵在城墙上往复巡逻,这里应是李啸军的主堡和兵营所在地了。
而最为显眼,亦最吸引目光的,便是在海洋岛太平湾的一侧,李啸军在这里建了一座巨大的船厂,在宽阔平整的船坞上,正有大批工人,正在组装几艘龙骨已然成型的舰船。
“操!李啸这厮,将这原本荒僻壤的海洋岛,倒是建设得不错嘛。”主将马福塔放下千里镜,心中满是嫉羡。
“哼,狗入的李啸,等老子上了岛,却要杀你个措手不及!让你辛苦建成的岛屿,成为我大清口中的一块肥肉。”马福塔一脸狞笑地心下发狠。
原本以为这将是一场完美偷袭的马福塔没想到,他的船队离海洋岛约有四五里之时,那岛上,便是凄厉的海螺号声大起,原本在船厂、盐田、田地中忙碌的工人与农夫,纷纷扔了手中的工具,然后掉头向石岩山上的城堡狂奔逃去。
“操,还是让明人给发现了!”马福塔从千里镜,看到海洋岛海岸上一处高高岗楼上,那些不停猛吹海螺挥动旗帜的哨兵,心下十分恼火。
不过,他在心中,却感觉十分奇怪。
现在他所乘的,是明朝东江镇的船只,打的也是明军的旗号,按说,这些李啸部军兵应该毫无防备才是,怎么他们一见到自已的船队到来,就知道要赶紧逃跑呢?
满心疑虑的马福塔,随即唤来副将沈志祥来询问。
“马福塔主子,想必是因为,我东江镇每次派出船队往海洋岛送货时,均未有这般大规模,那守岛主将,忽见有这般大船队过来,必然心疑,方令全体军民,撤往山顶城堡吧。”
沈志祥想了想,把这个他认为最合适的理由,向马福塔禀报。
劲厉的海风,将沈志祥脑后新结的小辫,吹得一摆一晃,配上他谄笑的表情,有如一名小丑。
马福塔鄙夷地瞥了他了一眼,然后长叹一声,恨恨道:“他娘的,这个守岛的主将,真是个比狐狸还要多疑的家伙,李啸选用此人,便还是颇有眼光的嘛。”
沈志祥赶紧在一旁插问了一句:“主子,那李啸军既已发现我军踪迹,避聚堡内,那我军下一步,该做什么打算?”
马福塔脸现狰狞之色,他咬牙道:“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他们龟缩入城堡之内,我军直攻上岛去,把这海洋岛,彻底地烧杀抢掠一遍!”
“得令!”
不多时,清军在太平湾内抛锚停船,然后纷纷下得船来,开始了残酷的掳掠烧杀行动。
李啸的船厂,被清军放火烧成一片白地,那几艘正在修造的船只,也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另外,全部的盐田,砖厂、水泥厂之类,皆被清军彻底捣毁,只剩废墟一片。而田地中正在灌浆的未成熟冬小麦,皆被清军一把火烧光,原本青绿满目一片生机的田野,顿是焦八乌黑死气沉沉,处处浓烟滚滚,空气中满是刺鼻的焦糊味。
此时,率众据守在石岩山峰顶上,那陡峭险峻的镇海堡上的守岛主将靳统武,以及一众军民百姓,看到清军对自已辛苦劳动才有的这般成果,却如此毫无人性的彻底破坏,每个人心头,无不是怒火熊熊。
见到自已辛苦建成的船厂,和那几艘快要组装完毕的船只,都被清军彻底捣毁,烧成一片废墟,海洋岛造船厂厂长林大壮,以及一众船厂工人,无不痛惜得眼泪汪汪。
而农夫们在看到自已再过上个把月就可收成的冬小麦,就这样被一火烧光,不少人都开始失声痛哭。
“操他娘!狗入的鞑子,竟敢假扮明军来我海洋岛烧杀抢掠,老子迟早要你们血债血偿!”靳统武咬牙切齿地发狠道。
一众清军将海洋岛破坏殆尽后,马福塔等人,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
因为,虽然已将全岛糟蹋了个遍,但收获却是甚少。
马福塔恨恨地想到,岛上的金银财宝之类,定是全部藏在了那石岩山顶上的城堡上,看来,不把城堡夺了下来,不把守岛的李啸部众全部消灭,自已这趟兴师动众的前来,可真是没甚收获了。
在把海洋岛上全部建筑扫掠完毕后,马福塔沈志祥二人,率军来到石岩山脚下。
当他们看到那明军建于石岩山顶的镇海堡,竟是如此险峻难登,不由得皆倒吸了口凉气。
原来,这石岩山,竟是一座极为陡峭的青石山脉,岩壁陡如刀切,只有一条盘肠上道直上山顶,山顶已削成平地,上建一座周长2里的险峻城堡。
马福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