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多。故河南残破之地,断难供应流寇久居于此。故在下认为,流寇只会往东南富庶之地进军,以更好地掠获人畜粮草来供养其军,方是正确之选择。”李啸说完,卢象升频频颔首。他正欲说话,怀庆总兵汤九州,以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插话道:“李总兵,你虽这般说,便若到时流寇不按你所说,却另攻他处,又当如何?”李啸心下暗笑,这军情瞬息万变,自已这般揣测,虽有历史依据与现实分析,但恐怕没有一个人敢保证,现在的高迎详和一众流寇,还一定会和历史一模一样的行军与战斗。这个汤九州,想悄悄地给自已扣顶帽子,却是居心险恶。“汤总兵这话差矣,李啸也只不过是估计预测,又如何能百分百说得准。”祖大乐从一旁插言,为自已的女婿解围。汤九州冷哼一声,再不说话。这时,复有其他军将想向李啸问话,被卢象升作手势阻止。“各位,且别争了,本督亦认为,李啸分析有理有据,说得甚是有理。”见到卢象升发言站在李啸一边,不少军将脸上,显出隐隐的嫉妒之色。“李啸,现在若是情况确如你所说的一般,我军该做何选择呢?”卢象升接着,又向李啸抛了个问题。李啸离言,随即站起身来,他目光如电地望向卢象升,缓缓开口言道:“卢大人,李啸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卢大人选择。”“哦,请李总兵速速讲来!”卢象升双眼一亮,大声对李啸说道。这时,房间中一片安静,人人都在支着耳朵,想李啸究竟会说出何样的三种计策。“卢大人,李啸的上策,便是避其锋锐之始,击其强弩之末。”李啸大声说道:“依李某之见,现在河南各地大明军兵,皆于各地重要城池,凭城固守,不让流寇攻破州城获得粮草。那么,流寇大军人马众多,粮草必定趋急,使得流寇只有攻向东南一条路可走。而我军却可在开封府与归德府两地,至与南直隶交界处,设下埋伏,以逸待劳等其过来。同时在流寇进军过程中,我军可轮番对其进行骚扰引诱,使其疲惫不堪,最终,待其到达我军埋伏点后,四面合围,八方共击,当可大获全胜矣!”李啸说完,目光热切地望向卢象升,他真心希望卢象升能一口答应。让李啸没想到的是,卢象升只是皱眉沉思了一阵,便淡淡地对他说道:“且请李总兵说说中策。”李啸脸上显出失望的神色,他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李某的中策,便是任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我大明官军,趁敌军尚未重新合流之际,选定其中一路,集合精锐加以猛攻,力求将这一路击溃消灭,从而转战河南之地,再分头消灭其他各部流寇。”李啸怕卢象升采纳中策,忙又说道:“若行此策,却有两点可忧。一则因为转战各地,迁延时日,而官军因为粮草缺乏,斗志不高,故与斗志正旺的敌军作战时,会消耗颇大。二则恐敌情生变,若其他两种敌军,得到一路流寇被击溃的消息后,恐会更弦易策,转往他处,却难定中我军之算计,从而逃脱围剿啊。”卢象升听了李啸的话语,又沉吟良久,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李总兵,你再说说你的下策吧。”李啸脸上黯淡下来,他原本跳跃着希望神色的双眼,开始抹上一层忧郁之色:“卢大人,若行下策,则只有分兵对抗,据城固守,与敌长久周旋,侍机消灭小股敌军罢了。待敌粮尽,复往他处时,我军再后行尾追而已。”李啸说到这里,忍不住对卢象升说道:“卢大人,这般下策,费时费力,且难损流寇实力,若非实在无法,莫行此策啊。”卢象升兀自沉吟不语。一旁的刘泽清冷哼一声:“李啸,你算个什么东西,莫非,你还要强迫卢大人作决定不成?”李啸见到刘泽清这般小人嘴脸,亦毫不客气地顶了一句:“我自与总督大人讲话,你又何必多嘴。”刘泽清脸色涨红,他腾地站起,正欲厉声喝斥李啸一番,却听得长桌顶端的卢象升大喝道:“不许争吵,都坐下吧。”刘泽清咬了咬牙,狠狠盯了李啸一眼,便沉身坐下。李啸亦冷笑而坐。会场上,一片难堪的沉默。“李啸,本督思来想去,感觉还是下策,方是唯一可取之法。”卢象升苦笑道。李啸大惊,急急拱手:“卢大人。。。。。。”卢象升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下去。“李啸,你想尽量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真的不错。只是,你太高估了我大明官军的执行力与配合度。”卢象升说这些话时,脸上有种隐隐的痛苦表情。“李啸,你所说的在河南与南直隶处设四面埋伏之法,以及集合兵力击溃一路流寇之法,皆是相当不错的计策。只不过,以本督看来,在我大明官军斗志低迷,士气消沉,且相互难于配合的情况下,想到达到完美的效果,相当困难。”卢象升长叹地一声,继续说道:“万一有哪部官军,因为各种原因,弃阵而逃或临阵而溃,你这些极佳的计策,便皆要功亏一蒉了。”卢象升的话,有如一根尖锐的钢针,扎得李啸的心灵,汩汩流血。李啸承认,在对明军的认识上,卢象升确比自已看得深刻,他知道,这些明军,看似兵马也不少,只不过,在真正的战力上,却与流寇精锐实在差之甚远。“难道,现在强敌压境之时,我大明官军,还只能这般松散地各自为战吗?”李啸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可言说的悲哀。“若是这般,这流寇何时方可得以剿灭,我大明何时方得得以宁靖啊!”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接下来,因为卢象升主意已定,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