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弼纶接过刀子,牙关一咬,一手攥住辫子,一手握刀,贴着头皮贴发辫割尽。
“好,果是条决断分明的好汉!李某再告诉你,你来我军中,并不是唯一的女真人,那伊尔根觉罗阿山的大侄子查塔及其手下女真军兵,现在亦在我军中横行队效力,你将来,却可与他一见。”李啸笑吟吟地说道。
额弼纶大惊道:“不会吧,当日镶白旗主多铎曾说,那查塔已与阿山一样,战死在锦州城外,却没想到,他竟然入了贵军。”
“查塔是个聪明人,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其身为败军之将被斩,还不如投入我军,以重获晋身之阶。”李啸拍拍额弼纶肩膀,郑重地说道:“我希望,额弼纶你自今之后,能忠心为我军效力,将来既向皇太极报仇雪恨,也为自已打拼出一个好前程。”
“李大人放心,在下定当誓死效忠!”额弼纶说完,便又向李啸深深地鞠了一躬。
交谈完毕后,接下来,李啸让冯式单独安排一个房间给额弼纶休息,便让冯式带他下去。
安顿了额弼纶后,李啸独自走到船舷处,凭栏远眺,唯见大海茫茫,月光皎皎,不觉思绪万千。
三天后,李啸乘坐的船队,终于来到了皮岛。
皮岛,在鸭绿江口东之西朝鲜湾,也称东江。皮岛东西15里,南北10里,岛屿不算太大,并且基本是平原地形。在前世中国,已属朝鲜,并改名为椴岛。
明朝时,此地原为朝鲜国土,但是,因为皮岛位于辽东、朝鲜、后金之间,北岸海面80里即抵后金界,其东北海即朝鲜,关联三方,位置冲要。后被首任东江镇总兵毛文龙从朝鲜手中强行租借,成为东江镇的大本营所在地。
李啸等人方上岸,便听得一个粗豪的声音远远传来:“哪位是李总兵,沈某军务繁忙,有失迎讶,望李千户莫要见外。”
李啸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身穿华丽冷锻精钢痦子甲,头戴八瓣凤翅明盔,肩披湖绸织花红艳披风,足蹬裹钢重底翘头战靴,身材高大,体型魁梧的将领,约五十来岁,正大笑着向自已迎面走来。
这名大将身边,有两个人陪行,左边是副总兵沈志祥。而右边,则是一名一脸浓密须髯,脸皮黝黑,脸上一道狰狞刀疤的粗壮将领。
李啸暗道,此人应是东江总兵沈世奎无疑了。
“赤凤卫总兵李啸,见过沈总兵。”李啸同样大笑上前,向沈世奎拱手致礼。
“免礼,免礼,李总兵远来我皮岛,实为稀客,倒是沈某待客不周,还请李总兵见谅。”沈世奎亲热地拍拍李啸的肩膀,感叹地说道:“某家听说,李总兵少年英雄,先后于金家庄堡及锦州城外,大破鞑子,功勋卓著,沈某闻之,不胜感佩矣。”
李啸笑道:“沈总兵过誉了,这般夸赞,李啸何以克当。”
沈世奎摇摇头道:“当得,当得!本将起于村野,本是粗人,最喜战场上奋勇杀敌之好汉。某之话语,李千户定是当得。对了,今后若来我处,李总兵可不必如此拘谨穿着官服来见,随意便好。”
沈世奎的话语,让李啸心头一暖,其实他一向是随性之人,向来不喜欢穿着官服,只是考虑到初次拜见,还是要礼数周全才穿着正式常服。
李啸忙道:“黄总兵亲近之意,末将心领。”
沈世奎大笑,随后连忙向李啸介绍同来的副总兵沈志祥与副将兼家丁队长金日观,双方随即互相致礼。
沈志详与李啸早已熟祍,两人笑着互相打招呼。而一旁的金日观也走上前来,恭敬地向李啸致下属礼节。
李啸注意到,这个副将金日观,看着自已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与羡慕。
随后,沈世奎带李啸等人入营,一面令人准备筵席,为李啸等人接风。
客厅中,沈世奎摒退左右,与李啸单独会谈。
两人寒暄一阵后,李啸开口道:“沈总兵,李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番来贵岛,实是有要事相求。”
“李总兵,可是为那批火器匠人之事,此事我侄子已和本总兵说过了。”沈世奎呷了口茶,微笑说道:“听闻李总兵将这批火器匠人折银子5万两购买,足见李总兵之雄心啊。”
李啸笑道:“李某现在山东赤凤卫处,万事草创,火器研制因缺乏技师工匠,发展缓慢,不得已前来贵地买人,实是无奈之举,还请沈总兵高抬贵手,让我带回这批工匠。”
听了李啸这诚恳之语,沈世奎心下却立刻开始盘算开来。
这批火器匠人,说实话,在这浑噩度日的东江镇,可有可无,把他们让给李啸,倒亦无不可,只不过,现在这李啸亲自上门来求,自已却可以把价格抬得高一些。
毕竟,好处不能让那侄子沈志祥一人独吞了不是。
“李总兵,其实当日我之所以暂留这批匠人,亦有不得已之难处,你知道,这批工匠来我东江镇已久,各项工作亦是熟悉,要是这批工匠突然离开,那我东江镇还需另从他处寻找工匠,却需花费不少成本啊。”
李啸嘴边轻笑,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