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过,这姚文昌,毕竟是大人亲密部下,仅凭一时态度,便断定其与李啸有不轨之谋,却也失于调查。此事,还是先放一放吧。”李化鲸劝慰道。
“这个李啸,本官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刘泽清捋须而叹。
“刘总兵,有句话,在下不知当不当说。”
“你说。”
“刘大人,你看,现在那巡抚李懋芳,曲意交好此人,甚至派其子亲自送客,定是看重这厮将来前景远大,才这般不顾身份,拉拢于他。”李化鲸越说脸上越失落。“可见,现在情移势力变,李啸已远非今年年初来投我山东那般落魄模样,俨然成为了雄据一方之指挥使。这样的精明能干之人,我等若要压制于他,却是实在需要小心应对了。”
李化鲸这段话,让刘泽清心下更加烦闷。他斜了李化鲸一眼,冷冷道:“军师此话何意?莫非要我等就此认输,也和那李懋芳一样,与那李啸曲意交好?”
“非也,刘大人,你多心了。”李化鲸急急辨道:“那李啸,击灭我郑隆芳部军兵,又强挖大人亲信爱将,实为我军之死仇!学生只是认为,日后我等若要打压李啸,实是是需要小心行事方好,以免一招不慎,那李啸反而借以上位,让我等徒施计策,反成笑料。”
刘泽清一声冷笑,压低声音道:“军师,以本官看来,不如趁李啸尚在路上的机会,派出兵将,将李啸于路上一举击杀!”
“总兵大人,此事现在万不可行!”见刘泽清欲彻底摊牌下狠手,李化鲸不觉惊出一身冷汗。
“为何不可?”刘泽清目光灼灼。
“大人,这般险招,不到万不得已,断不可行!现在山东境内,各地官员皆知大人与李啸有隙,若派出伏兵击杀李啸,怕是任何人都会怀疑是大人下的毒手。那李啸圣眷正隆,皇上闻得消息,必定大怒,定会下令那巡抚李懋芳彻查此事,而那李懋芳刚刚交好李啸,追查此事,自会十分卖力。这样一来,万一真查到大人头上,大人该如何自辨!在下说句不该说的话,到时朝廷真要追责的话,大人莫说身家官位,只怕是要保全自家性命,亦是堪忧啊。”李化鲸连连摇头,低声急道。
“哼,那怎么办?看到李啸这个卑贱的乡.巴佬厮蹦得恁欢,老子就一肚子火。我心中之怨愤,岂可一言尽之!”刘泽清咬牙怒喝,砰的一声,一拳狠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弹跳起来,滚落于地。
“刘总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下现在只能说一句,戒急用忍,没有好的机会,断断不可出手,以免再蹈前辙啊。”李化鲸一脸灰败地说道。
房间中,一片压抑的沉默。
只有如丝如缕的寒风,从窗外透来,让寂静的客厅愈发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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