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晴只顾着自己吃,也不应答,弄得庞初心更加无法,手脚没地方放,也不敢抬头。
凌雨晴吃了好一会才发觉,拍拍自己的脑袋,坏笑,“心姐,尴尬了吧?外婆这种时候只有唐阳羽能接,反正我是接不上。那家伙随便几句马屁就能把外婆哄的喜笑颜开,是吧,外婆?”
王先生也笑,摇头,嘲讽自己,“哪有这么说外婆的?你们吃,冷了就不好了。”
她自己也吃,胃口还行,说不上好说不上坏,只是庞初心注意到王先生瘦了,瘦的有点多,跟之前在报纸杂志网页上看到的比减了很多分量。
这对一个本就不臃肿的耄耋老人来说,并不是好事。
但她不好问人家是不是身体不好,第一次登门,空手登门,她怎么好意思。
“我从小最喜欢的就是王先生,临摹的书法也是王先生的灰体,因为王先生最喜欢的一直狼毫笔笔杆颜色是灰色的,所以我们这些人就叫王先生的字为灰体。这种事王先生自己肯定都不知道,呵呵。”
“所以我见到您有些紧张,有些手足无措,比我高考的时候还要紧张。”
凌雨晴立刻打趣,“心姐,你这种淡定的性子高考一定一点都不紧张。不过也不光你这样,虽然我从来不觉得外婆的名声有多大,可是外婆的那些学生后辈过来,不管多大年纪多高的身份多牛的身价,反正一个个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那时候我才知道,外婆远来很严厉,呵呵。”
“其实仔细想想外婆对我也是严厉的,从小到大我只见过外婆对一个人从里到外的溺爱,那个人你应该猜到是谁了,只要那个人一出现,外婆眼角的皱纹都能笑开了。”
“说起这个,唐阳羽有段时间没来了吧?难得他把外婆往到脑后了?”
凌雨晴的思维有点发散,不过看得出来她不是故意东拉西扯,而是没把她当外人,随心而为,庞初心完全能想得到她平常在外婆面前就是个任性的小女孩模样。
王先生顿了顿,“有空就常来,没空就忙自己的,外婆又不是你们的累赘,又不是走不了动不了需要人照顾安慰。”
“而且这个时候小羽不来是好的,过段时间他就会往这跑了,呵呵。”
外婆说的这话很有深意,因为现在唐门跟龙族正处在一种微妙的关系之中,一个是唐阳羽跟李易风之间的较量和竞争,刚刚开始,未分胜负。
一个是唐门跟龙族的对抗,龙族要掌控收服唐门,唐门则要跟龙族平起平坐,至少在相对关系上是这样。
所以唐阳羽只有把这两件事摆平以后才更好过来。
他不来是为了不给外婆添麻烦,招惹是非。毕竟龙族长老会内部也绝不团结,问题频发,派系林立。反正至少在华府国,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斗争,这个传统已经流传很久很久了。
王先生当着庞初心的面说这个,庞初心不得不小声问了句,“王先生,我可以听这些么?”
王先生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你17岁时候写的那本叫天空的散文集就在我的书架上,这一算都好多年了,你也有30岁了吧?”
“我的本职工作是教书育人的老师,平常特别喜欢关注那些有理想有文笔的年轻人,从你们身上我能看到文艺的希望,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但你的作品不多,三四年才会有新的随笔和散文出来,最近几年也许是遇到了瓶颈,再出来的东西反而没有了17岁时候的那种气质。”
“你要放开自己,其实文字和文学最公平,你怎么对它,它就怎么回报你。我跟你没见过面,但是偶尔会跟人谈起,有那么一个写诗写散文的小姑娘,现在已经长大了。我希望它继续写下去,不要丢了这么好的习惯和天分。”
外婆说着起身上楼从书房里找出那本《天空》,有些发黄,真的有些年月了,交给庞初心,庞初心赶紧放下筷子擦干净双手,毕恭毕敬的接过,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拿着吧,这是我十几年前给你做的批注,对你也许有用。毕竟现在大家都去赚钱了,还能坚持写诗写散文的年轻人越来越少,雨晴都不写,她最多在我的威逼下练练字画几幅画而已,我知道,那都是为了哄我开心而已,她原本是不喜欢的。”
庞初心再次深施一礼,深深鞠躬,甚至双手都有些颤抖,眼泪再也止不住,一滴清泪滴落在自己的散文集上。
她说不出话,只能转过身擦拭不争气的泪水。
凌雨晴看的颇为感慨,“怎么还哭了?心姐,我一直以为你很超脱,早都看透世事无常了,没想到你内心还真是个多愁善感的文青。”
“好了,好了,哭够了就过来继续吃大餐。”
三人重新坐下,庞初心整理情绪,说了这样的话,“我这人对谁都比较平淡,跟雨晴妹妹最近认识,机缘巧合,但是很投缘。我跟唐阳羽也是,我欣赏他身上的勇敢和不屈不挠,所以我们三个成了朋友,虽然我年纪大些。”
“如果有机会,以后我想带自己的新作品给先生评判,我们华府如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