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神洲流云山周遭已经被贞观皇朝的兵士围得水泄不通,但见旌旗蔽空,杀气腾腾,更有十数道参天黑柱由马车运送,所过之处,灵气凝滞不通,正是禁灵柱,若有修士靠近,大半修为会被压制而不得动用,如此杀阵之中,就是修士也要殒身于此。
在军队上方的云雾之中,更有无数的黑色身影翻腾,带起道道缭绕的魔气,却是魔族的兵士,不过他们没有动手,而是用法术制造出一片光镜,其中人影流转,却是青丘山此刻的情况,更有其中归涂的声音传遍流云阁,引起阵阵惊叹。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炼魂崖、问剑宫、霞云殿等各个地方,七国大军围着八个门派的宗门所在,上空魔族兵士维持的光镜,同步展示着青丘山的情况。
虽然因为昨晚的报信,各宗门也是各有防备,护山大阵更是早早催动,灵气四溢,光华照天,可以与艳阳争辉。阵法之内,各派留守的长老带着弟子更是严阵以待,然而归涂的一席话却让诸门派的长老松了一口气,既然是轩辕一族的家事,此战大抵就不会打起来了。
所以就这样,七国军队、诸派修士在魔族维持的光镜之中关注着青丘山的形势变化,气氛肃杀而诡异。
霞云殿外围,建武皇朝的军队俱都明盔亮甲,刀剑齐出,建武皇朝军旗开处,当中六名武官簇拥着一名银甲红袍的年轻人,身后一杆黄旗,上书会稽王,却是当今建武公司马衍之弟——司马岳,即便是一身戎装,已然遮掩不掉那从双眸之中散发出来的书生气质。
“殿下,此次围攻霞云殿,正是殿下作用军功,收买军心,趁势而上的机会啊!”司马岳身旁的一名武将,看起来年过四十,身披甲胄,却依然不显乏态,显然也是常年领兵之人。
“敦叔,我皇兄再有错误,毕竟也是一国之君,轻易罢黜,我将来有何颜面面见父王啊!”司马岳面对着当今建武皇朝论军功仅次于桓温的王敦,当个是说话都不敢大喘气,毕竟这王敦还是王导的堂兄,官拜大将军,哪一个提起来都不是他这个有名无权的亲王能够比拟的。
“殿下勿要多言,此事吾等断然没有了退路,你皇兄想让我们灭亡,可能和我们好好坐下来讲话吗?既然他不仁,吾等自然也可以不义,如果殿下当真觉得愧对先王。”王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那双眸之中的凶光,让司马岳为之一寒:“我们也不过就是再换一位殿下罢了。”
听到此处,司马岳也不是傻子,当即翻身下马,纳头便拜:“日后但凭明公吩咐!岳,感激不尽!”
三军面前,王敦自是不会让司马岳当真跪下,司马岳下马之时,王敦已然伸出双手将司马岳稳住,自身却是跪了下去,这一刻,周遭五名武将也下马便拜,紧接着三军尽跪,齐声高呼:“陛下万岁!”声震云霄,中间的司马岳脸上还带着之前的惶恐,手足无措,在王敦的示意下,才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诸位请起!”
“如此一来,就剩最后一步了!”看着空中画面里的司马衍,王敦一声冷笑。
当清晨的朝阳初升,菩提寺周遭的信徒还未进行每日的早课,就被四周杀气腾腾的军队吓破了胆,随着号角声起,连菩提寺的晨钟都压了过去。
而今,日上三竿,一望无际的黄色甲胄,彷佛流动的沙漠,帅旗之下,正是当今武德皇朝的大皇子拓跋宏,望着空中青丘山的画面,拓跋宏也不由一阵心怀激荡:“搅动一番风云,建功立业,青史留名,大丈夫当如是!”拓跋宏神情严肃,马鞭指处,大军开动,所过之处,寺庙碾平,僧人擒下,小灵山周遭所有庙宇尽皆化为废墟。
“诸将听令,奉父王之命,毁淫祠,灭假佛,扬我皇朝军威!”一时间呼声四起,僧侣望风而逃,纷纷赶往菩提寺躲避。
身穿莲花袈裟的玄悲和尚率领着寺内的众僧盘坐于释迦牟尼殿内,口诵经文,但见梵音流转,有佛光阵阵,冲上九霄,整座菩提寺都散发出无量佛光,其中诵经声若雷音,滚滚而来,响彻天地,即便是那杀阵之中的号角声,也无法穿透。
“我佛门慈悲,广度众生,劝之向善,竟也会招来忌惮,所谓因果轮回,孽果难消,这众生的苦难若真是由我菩提寺全部承受,来换取众生欢乐,我等不如净土,又有何妨!”玄悲和尚手中念珠闪烁,其上六字真言来回流转,更是生出朵朵莲花,飞往菩提寺四周。
由于访仙谷和求魔宗都处在神册皇朝周围,所以神册皇朝兵分两路,大皇子耶律政才率军前往访仙谷,背靠云顶雪山,藏于长白山之内的访仙谷只有一面入口,而此刻的风吹树阵前,已然大军压前,在禁灵柱的推进之中,钦天监的道士不断施展诸多手段寻找方法通过。
由于这风吹树阵法是先贤所做,屹立数百年而不倒,若想通过,也只能通过禁灵柱压制大阵的变化,然后找出当前的路径,快速通过。
不过当大军通过风吹树阵之后,所看到却不是青山绿水,而是无边瀚海,炎炎天日,更有熊熊烈火、团团霹雳隐藏当中。若说十大派访仙谷的阵法防御第二,那么第一就没有哪个宗门能排在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