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历五一一年五月中旬,贞观皇朝君主李灿以身体不适为由,立二皇子李垚为太子临朝理政,自己则迁到永安宫休养身体,享受生活去了,一时间朝野上下谣言四起,有说李垚弑兄囚父,谋登大宝的;有说李灿经李圭一案后,心力交瘁,身体抱恙的;就连李灿被李垚下了蛊毒的流言都被说的有模有样,当真是天马行空,各有道理。而赵王李炎霸据说在消息传出的第二天就策马离开了长安,据说是去求仙问道去了,就连自己的冲阵卫都没有带,至于四皇子则是领了禁军统领的职位,也是大权在握。
“夙鸢姑娘,本殿下可以说是幸不辱命了,只要再给我几个月时间,本殿下就该将称谓换成朕了。”秦王府,或者说是当今的太子府中,李垚身着淡黄龙袍,把玩着手中的冰玉裂纹杯,目光却停留在对面的青衣佳人身上。
“太子殿下,你这三日一请,五日一宴的,奴家着实消受不起,况且当朝太子沉迷享乐,传出去可是有损声名的啊。”夙鸢对于李垚的目光不以为意,只是浅酌着杯中来自西牛贺洲的沙海葡萄酒。
“夙鸢姑娘,本殿下的心意你还不知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那晚见过你的风华之后,其他女子再难入我目中。再说我也到了立妃之时,我欲立谁,这贞观上下,再有何人能阻我!”李垚双手一拍,早在园外侍立的侍女手托锦盒鱼贯而入。李垚走上前去一一将其打开:“近来暑气增强,我恐姑娘难以抵受,特备下从北俱芦洲运来的寒烟草、冰韵梅和清心玉,一会让她们一道随你送到居处,还望夙鸢姑娘收下。”
“多谢太子殿下好意了,夙鸢本是修士,已经寒暑不侵了,殿下的美意还是另寻她人吧,奴家身子乏了,就先行告退了。”夙鸢说罢放下酒杯,青衣飘摇,就出了院落,其后六名红袖阁的侍女紧随。
“夙鸢姑娘,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的!”李垚在后方大喊道。
“想必以太子殿下的能力,早已经调查出来我的师门了吧,妙音观的弟子你也敢要,就不怕被迷了心神?”夙鸢的细语随着微风而来,仿若呓语。
“修士、妙音观,那又如何,总有一天,我要掌控这一切!”李垚看着夙鸢的身影,用力的右手不觉间已经将那名贵的杯子捏碎,酒水滑落,滴滴若血。
红袖阁的风韵楼是夙鸢在长安的栖身之所,虽说红袖阁是花月场所,但是里面的女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最低等的自然是侍女这种杂役,负责红袖阁的诸般日常事务,再高一级的是仅以皮肉色相取悦客人的女子;往上则是通晓一些琴棋书画技艺,但是己身也要受老鸨命令,接待客人的女子;而才色双馨,名满长安的红袖阁女子则是可以和老鸨平起平坐的,自然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事;至于红袖阁的头牌位置,那可就是红袖阁里主子了,只要红袖阁的幕后财主不来,那谁都没她说话好使,但是现在,这财主就住在这风韵楼里,虽然只是个弟子,但是整个红袖阁的姑娘见了夙鸢那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没错,这红袖阁的幕后主子就是位于洪武皇朝和贞观皇朝交界处的妙音观。夙鸢几个月前受师命来到长安,说是要帮助一个叫归涂的人成就大业,大业成没成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此身她是陷进去了。
有道是妙音如许,佳期如梦,与归涂的第一面,夙鸢就被其身上的桀骜与洒脱吸引。妙音观最重儿女之情,也最懂儿女之情,夙鸢知道归涂最吸引她的地方恰恰也是最不能靠近他的地方。回想着与归涂那几日的相处,他可以温柔的对待所有人,也可以无情的丢下所有人,能留在他身边的必将是对他有用的人,那么没用了呢?
“多情之人,最是无情。”夙鸢慵懒的躺在绣床上,迷离的双眼望着西方的天际:他现在身旁又是何人了呢?
在万丈高空之上,两道黑色的身影正飞往中洲方向,正是归涂和之前带走沐风的神秘人。
“如今南瞻部洲和东胜神洲来都差不多在你的掌控之中了,西牛贺洲的武德皇朝和北俱芦洲的神册皇朝你要怎么办?”那将自身包裹在黑气之中,凭借着背后灵气幻化而出的黑色双翼御风而行的神秘人问道。
“此去中洲一方面为你的要求,另一方面我就是要去找寻能让武德皇朝动容的东西。”归涂脚踏灵雀迎风而立,那凛冽的罡风竟无法撼动他分毫。“话说为何如此在意那个少年,虽然说他根骨不错,但是想必还有什么其他缘由吧!”
“我们当初的约定可不包括互相透漏底细啊,至于那个孩子。”那黑影顿了一顿:“在接下来很重要,希望不要枉费我费力送他一场造化吧!”
归涂听了神秘人的话,面不改色:很重要,那我可就要好好看看了,他还差我一壶酒呢。
中洲地界方圆一千二百多平方千米,自古为人族大兴之所,在轩辕氏统治下的四百多年里,愈加繁盛,其下四十郡拱卫京城,这不沐风三人经过一番赶路终于到了中洲四十郡最东部的东阳郡,过了兵卫的检查,三人牵着马匹正式踏入中洲地界。
“之前听义父说中洲自古繁华,我见过长安后,以为不外如是,可到了这一个郡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