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慕容弃,这是你选择的,我便看看作为辅助功法的寒冰诀,如何能够破我大成之后的烈焰诀,”
慕容弃对着君天遥恨到了极致的目光,不言不语,他仿佛已经将自己的灵魂完全掩盖在黑暗的深渊,沒有任何人能够从那张冷漠到了极点的面容下,寻觅出一丝半点儿的情绪,
剑出鞘,人出掌,黑衣与白衣齐飞,发丝与发丝交缠,他们之间,再也沒有言语,此时此刻,除了生死相对,什么都是多余的,
慕容弃身后的衣摆飞扬,鼓荡起一阵强烈的气劲,他手中的长剑彻底出鞘,剑芒相对,如同一泓秋水长空,划破了空气,直接对着君天遥的面门,自高处向着他划落,
真的是好剑,好剑法,君天遥眼中映着亮眼的剑芒,再也见不到其他,双掌在两边袖底一探,状若无物的天蚕丝出现,横拉一尺,左脚对着地面猛地一蹬,迎上了慕容弃手中的长剑横空,
“叮,”
的一声脆响,剑锋与天蚕丝以着肉眼所见不到的速度,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震颤了不知多少次,剑剑对着同一个位置,花火四射,蓝色的电芒闪烁,君天遥牵引住天蚕丝两端的双手拇指之间,有一点点血丝溢出,
慕容弃眼见着全力出手的一击未曾将君天遥的防御攻破,他以凌空之姿而至的力道消弱,眼神一凛,双手握剑的姿势一变,单手五指紧紧把住剑柄,右手放开剑柄,手腕翻转,泛着强烈寒意的劲气自掌心中透出,
寒意浸体,君天遥体内的火热内力自动运转,将那道道沁凉逼出肌肤,冷热交替,一阵雾气蒸腾,迷迷蒙蒙间,遮住了双方的视线,
慕容弃的掌心越來越近,护体的真气已经出现道道裂痕,左脚下蹬着的地面出现道道裂痕,君天遥脸上的冷笑,慢慢地化为了一丝苦涩,再也沒有什么,比起现在两个人的交手,更能够言明慕容弃的心意,
言语能够骗人,神态可以骗人,可是,杀意却是连他想要再接着欺骗自己,都无法做到的了,慕容弃,是真真的出尽了全力,是真真地想要置他于死地,只是为了出去,只是为了薛语嫣,
双手虎口处已经撕裂,寒冷到了极致的真气顺着慕容弃手中的神兵,顺着与剑相交的天蚕丝,蔓延到了双手之上,洁白如玉的双手,眼看着覆上了一层冰晶,连那滴滴渗透的血液,也被极致的寒冷冰冻,在透明的寒气中流转的血珠,滴溜溜的,晶莹剔透,透着妖艳的美丽,
号称刀剑不伤,水火不侵,世间最韧的天蚕丝,已经慢慢地抵受不住慕容弃的全力一击,君天遥唇边的苦涩也开始消失:“慕容弃,慕容弃,这是你逼我的……”
我得不到的,谁都别想要得到,君天遥随意披散在身上的满头乌黑发丝无风自动,狂烈的宛若一条条妖蛇一般的鸦羽,随着君天遥甩头的动作,根根竖直,细密的尖端对着慕容弃的脖颈而去,同一时间,伴随着咯吱一声轻响,天蚕丝断裂成了两半,
君天遥沒有慌张,只是冷静无比的将他的双手一撤,两根断裂的天蚕丝对着慕容弃那双黝黑沒有波动的双眸射去,比之闪电还要快速的两根断裂的丝线,后发先至,在满头乌发缠上慕容弃脖颈之前,堪堪触及男人薄薄的眼皮,
慕容弃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本來对向因为这一阵兔起鹘落的攻势而中门大开的君天遥胸前的掌反射性地向着自己的双目前面一挡,
而他的脖颈一弯,身子半侧,使得那满头黑发落空,手中的长剑如同有眼睛一般,左手几个剑花翻转,已经将君天遥趁势而至的攻势抹过,
这一系列交手过招,说是迟,实则都在一瞬间完成,君天遥手中已经沒有了武器,却是比之方才用天蚕丝抵御慕容弃的剑锋还要凌厉痛快,在慕容弃的视线被阻的一瞬间,腰肢一扭,凭空横移三寸,错开了慕容弃挥出道道寒芒的长剑,身子一矮,修长的左腿绷得笔直,浑身的烈焰劲气全都汇入左腿间的血脉之中,咔擦一声,腿骨与腿骨相交,猝不及防的男人一个踉跄,苍白了容颜,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极,在身子歪斜的瞬间,眼前的视线还被那未曾完全落下的黑色发丝所阻时,手中的剑已经对着感觉到的地方狠狠落下,
君天遥冷笑,右手不闪不避,向上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工夫,左手五指并拢,化为最为灵活的刀刃,对着慕容弃的腹部捅去,
“刺啦,”“刺啦,”
两声皮肉绽裂声,慕容弃与君天遥两个人都是及时后退一步,却还是一个在掌心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差一点便要成了断掌,另一个,肚腹位置的衣物破裂,露出了一道长约半尺的横斜伤口,血肉模糊,若不是他闪的快,恐怕那一下,便要被君天遥的掌刃开个大洞,
“能够破除罡气的武器……”
君天遥并拢着五指,那鲜艳的液体顺着圆润好看的指甲尖,向着地面滴落,既有他的,也有他的,他的眼睛,却盯着慕容弃手中那柄染了自己鲜血的长剑,
“你真的想要杀了我,”
连君天遥自己都沒有想到,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