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琪虽然不明白事情的经过,但大致也能猜得到,大概是邹饮恒因为电梯里偶尔的一根烟头,至少是什么样的烟头……也许他们能够认得出來,
然后,就有了准备,以有心算无心,终于小胜一场,
“沒有烟头,也会有别的……”
“饮恒,你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我们什么风浪都是一起经过的,说过不怕煽情的话,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甚至多过了和俊珹在一起的时间,”
邹饮恒沉默了一下:“一个住习惯了,还真不想被束手束脚,再说,我住在外面,至少还让他们目标分散一点,”
“你这么做,不是分散目的,是存心把自己当成他们的枪靶子,”殷戈鸣听起來有点火大,大概邹饮恒的冥顽不灵,让他难以控制自己的火气,
“那也沒有什么……”
殷戈鸣停顿了一会儿,才严肃地说:“饮恒,不仅仅俊珹是我的弟弟,你也是,”
时间静止了下來,秦诗琪的眼睛有点微热,或者,这就是男人的友谊,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或者一个唇角微勾的动作,就能激起生死莫逆的信任,
而不是像她和楚茉莉,以为是怎么的亲密无间,其实只不过是身后一转身,就可以发现的一个敌人,
是敌人吗,
秦诗琪有些疑惑,
“好,”邹饮恒终于在半晌的沉默之后,慨然应允,
秦诗琪想,是那句兄弟,激动了他的肺腑,邹饮恒像她一样,是个孤儿,因而特别渴望那些能够温暖心田的亲情,殷戈鸣走回秦诗琪的秘书室时,脸色还是铁青的,
那些在邹饮恒身上留下的伤,比留在他自己的身上,更令他恼火,
“不严重吧,”秦诗琪小心地问,
“还好,”殷戈鸣脸沉如水,回答言简意赅得厉害,
“他们……”
“既然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说明我们就快要抽丝剥茧,查到他们最实质的部分了,”殷戈鸣冷笑,眼睛像一道闪电,迎着窗外的微雨,亮如星子,
“你们要多加小心,”秦诗琪知道自己的劝阻不切合实际,只能把满满的担忧,都收进了胸腔,留下最最缱绻的嘱托,
“放心吧,俊珹后天就回來了,公司至少有一半的业务可以交给他,”殷戈鸣沉吟,“说实在的,俊珹一个人在英国,我也不放心,”
殷戈鸣的担忧不是沒有道理的,在两天之后,冷俊珹刚下飞机,就遇到了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的夹攻,
幸好邹饮恒一直伏在机场,见势不对,立刻冲了过去,执着冷俊珹的胳膊就走,大汉们当然不甘心,可是机场人头攒动,钻进了人群的两个人,哪里这么容易就被捉住,
邹饮恒带着冷俊珹一路急奔,推开机场的玻璃门,刚一探头,一辆豪华大巴就猛地撞了过來,
冷俊珹还沒有來得及反应,邹饮恒已经用肩头一撞,把冷俊珹撞向了一边,自己则一个翻身,攀住了大巴的后照镜,
冷俊珹一个侧跌,正要大声疾呼,有三个人已经呈扇形包抄了过來,
邹饮恒如狸猫一下,身手灵活地攀着大巴车的车身,一个侧滚,便落了地,这样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机场的警方,他们互相对峙着,邹饮恒的身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來了两个人,
邹饮恒使了一个眼色,不由分说,趁着包围还沒有形成,如脱兔一般越过了那两个人,
冷俊珹听到他飞快地说了一句:“交给你们,”
不由自主地便被他拉着,塞进了旁边的一辆宝马跑车,
汽车几乎在车门沒有关紧的时候,立刻就发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射了出去,冷俊珹看到坐在身边的邹饮恒,一脸的崇拜:“饮恒,想不到你的身手这么好,简直像是在拍警匪片,”
“是啊,他们是匪,我们也是匪,”邹饮恒沒好气地抢白了一句,这时候才有空闲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司机目不斜视,这时候,却忍不住笑了出來,
冷俊珹好奇地前倾了身子,却被邹饮恒一把又拉了回來:“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你就消停一点吧,”
“是啊,可我不是猫,”冷俊珹不满地强调,
“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问你大哥吧,不过,我想你多少也猜得出來,我就不解释了,”
他可真惜字如金的,
冷俊珹好奇地看着邹饮恒的侧脸,他不再像以前认识的那个邹饮恒,永远温和中带着两分笑意,这时候,邹饮恒的目光,是凝重的,眼睛盯着后视镜,
“后面有一辆车,我们要不要绕两个圈子,”司机的声音,听起來十分年轻,
“不用,直接回老宅,反正他们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多绕圈子也只是浪费时间,”邹饮恒说话的口气倒十分轻松,“要想秀一下车技,跟着殷先生秀吧,”
司机呵呵地笑了起來,果然在如龙的车海里,还灵活得像是一条鱼,车技……还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