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琪有一刻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因为那个笑容。把她溺毙在里面了。他的笑。从來不会这样……充满了柔情。他是冷的。连笑带怒。都冷到了骨子里。是南极最厚的冰川。万年不化。
秦诗琪想。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笑容。连同他的小木屋。会是她永不忘却的记忆。
“我倒想不出。你也有伤心的往事。”秦诗琪失笑着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虽然这沉默也那么的美好。可是她却觉得喉咙干涩发痒。似乎不敢再企图走进他的内心世界。怕有一天被他排拒得太彻底。反倒失去了这样适当距离的美感。
“那时候啊……我的表现好像不尽如人意呢。”殷戈鸣浅浅地笑。
秦诗琪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哪有人一生都事事顺心的呢。”
看着她的样子。殷戈鸣只是笑笑:“如果……如果我和沈馨妍结婚的话。以后的生活肯定有很多不会事事顺心。”
听到沈馨妍的名字。秦诗琪显然震动了一下。
“所以。我不会娶她的。”殷戈鸣握了一握她的手。
“可你……”秦诗琪迟疑着。很愿意相信他。然而……她看向他。充满了怜悯。“你能不娶她吗。”
他们之间盘根错杂的关系。早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明白。娶和不娶。他也是身不由己的吧。
“你放心。我总是会想出办法來的。”殷戈鸣不以为然地说。“我不是一直都在布置吗。”
“现在布置得怎么样了。”秦诗琪很关心。
“如果俊珹不给我來这招釜底抽薪。我也不会这么被动。”
“俊珹。”秦诗琪侧过了头。“就是他挪用的那两个亿吗。”
这话。可就有点牵强了吧。
“哼。他的手段大着呢……”殷戈鸣脸色一冷。秦诗琪更加惴惴不安起來。
“俊珹还做了什么。”
“就是因为他跟我关系匪浅。所以我才一直沒有防着他。我简直不明白。他抽了那么多资金去干什么的。他就拿定了我不会诉诸法庭。所以胆大妄为。”
啊。
秦诗琪张口结舌。看起來。冷俊珹捅出來的蒌子。似乎不小啊。
“别提他了。我慢慢地一个个理出來就是。”殷戈鸣恨恨地捶了一下木板床。到底禁不起他的大力。秦诗琪感觉摇摇欲坠。本能地握住了他的腕子。
这绝对只是一种本能……
其实床断了也不过离地五十公分。何况这地还是泥地。
“他到底抽了多少资金出去。”秦诗琪不安地问。
“十个亿。”
秦诗琪觉得自己的眼前有星星在飘移。十个亿……啊……这是什么概念啊……
“他到底想做什么。”秦诗琪骇然问。“他迷上了赌博。竟然输掉这么多。”
殷戈鸣搂住了她的肩。不屑地笑:“那只是他的托辞。他就算玩世不恭。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投进那个无底洞。”
这话。倒是和邹饮恒的评语如出一辙呢……
“他……”
为什么冷俊珹要不断地抽他的后脚呢。威尔迪明明他也有份啊。
秦诗琪想得头大如斗。还是沒有能想出个所以然來。
“我不知道。但很清楚一点。他想把我取而代之。所以在两年前。就开始渗入我所有沒有并入威尔迪集团的公司。”
秦诗琪还是有点不明白。
“这些公司。不是我自己的名字注册的。如果是我的名字。我身为威尔迪集团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这些公司都会被并入关联企业。即使出资方和威尔迪集团沒有关系。”
对于公司法里的规定。秦诗琪也只是一知半解。因此完全插不上话。
“俊珹也算经营了不少时候。我的那些公司竟然一个都沒有被他漏下……”殷戈鸣冷笑着。眼底是一层浓浓的阴霾。
秦诗琪看得懂他的伤心。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却转过矛头处心积虑地对付他。
“不会是因为我吧……”秦诗琪虽然不想妄自尊大。但更不想成为红颜祸水。
“他在两年前就已经深谋远虑了。那时候还不认识你呢。”
秦诗琪顿时放了心。皱着眉又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我仍然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但事实胜于雄辩。”殷戈鸣冷笑。“而且关于资金的去向。他竟然还试图隐瞒。这些钱。绝对不是扔在赌台上的。”
秦诗琪心乱如麻。刚刚平息了海南分公司的风波。怎么一会儿又烧到了他的其他公司。
虽然沒有完全明白。秦诗琪多少也知道。大概这些公司。就是殷戈鸣据以对付沈家的王牌。
“那……那现在……”
“等我查个水落石出再说。要不是正好要去海南。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呢。”殷戈鸣说着。又叹了口气。
秦诗琪凝视着他的侧脸。有些心疼:“别担心了。也许他有另外的用处。不方便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