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琪慎重地考虑着。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梳妆台上。那里有一张卡。里面装着三百万……
迫不得已。也许还是要取出一点放在身边备用。
可是……这样的自己。和那些情妇又有什么不同。仿佛被烫着了似的。秦诗琪又把头转了回來。尽管沒有其他人。她还是为自己的心思。感到脸红耳赤。
这是底线。
她不能动用那笔钱。那会连自己都看不起。秦诗琪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钱。她还是有的。比如她包包的夹层里就有十万美金。折合人民币也就是七十多万。
只不过这十万美金秦诗琪是绝对不会动的。四个月前。那个夺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莫名出现。有毫无声息的消失。然后就这样甩给了自己这笔钱。留下了她一辈子都抹不掉的黑影。这是她秦诗琪一辈子最大的耻辱。
就让它一直躺在包里吧。就算是饿死街头。她都不会动这笔钱。或许有一天。她会见到那个男人。然后……有然后吗。
黄昏无限。却依旧短暂。
沒有开灯的房间。渐渐地暗了下來。秦诗琪坐在床畔。一动不动。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找不到工作。大不了就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打发好了。总之。不能把殷戈鸣那笔钱带走。否则。自己和殷戈鸣的关系。就真的……
下定了决心。反倒松懈了下來。这才觉得膝盖处疼得厉害。
昏昏沉沉地睡到半夜。只觉得自己像在蒸笼里似的。口干舌燥得厉害。秦诗琪舔了舔唇。又懒得起來倒水。翻个身想继续睡。
感觉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额。仿佛注入了一针清新剂。秦诗琪顿时清醒了过來。睁开眼睛。暗淡的暮色里。只觉得殷戈鸣那双眼睛。灼亮了她的心房。
“怎么又发烧了……”殷戈鸣的声音。穿透了她的耳膜。明明是低沉的自言自语。可是在她听起來。却把心房的大门都訇然洞开。
都说病中的女人。最软弱不过。此话诚然。这时候。她觉得特别容易感动。只是这样淡淡的一句关切。就足以让她把心门打开了一条大大的缝。
“下午吃药了吗。”殷戈鸣拿过了药盒。皱着眉。“不是让你下午吃两颗药的吗。”
“我……忘了……”秦诗琪赧然。觉得嘴唇干裂。又咳了一声。
“你先躺着。我给你去倒水。”殷戈鸣瞪着她。想要责怪她几句。却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
秦诗琪觉得脑袋睡得有些发胀。握亮了床头灯。刚坐起來。就看到殷戈鸣端着杯子进來。
“饿不饿。怎么沒吃东西。”
“我吃了一碗粥的。自己做的。”秦诗琪连忙解释。“现在不觉得饿。然后就睡了一觉。”
殷戈鸣沉默地看着她。秦诗琪又接着解释:“我开始的时候。沒有看到餐桌上有外卖的粥和菜。所以自己煮了一点……”
殷戈鸣点了点头:“先吃药吧。”
秦诗琪伸出手來接杯子。露出了手腕上的一条长长的血痕。把殷戈鸣吓了一跳。递过去的杯子又赶忙地收了回來。抓住了她的手:“怎么回事。你不会是想……”
“不小心被划破的而已。长是长了点儿。但是很浅。只流了一会儿血就不流了。”秦诗琪对他的“大惊小怪”不太适应。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被什么划破的。如果是铁器。要打破伤风针。”殷戈鸣的手指。轻轻地抹在伤口上。沿着纹路。从虎口处。一直抹到腕骨。
翻过她的手。才松了口气。嘀咕了一句:“不许做傻事。知道吗。”秦诗琪愣了一愣。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睁大了眼睛哭笑不得。敢情他以为自己故意割腕啊……
再艰难的日子。她都沒有萌生过轻易放弃生命的想法。怎么可能……
“如果我做傻事。也不会割到这儿吧。这点基本常识我还是有的。指望这儿流血流到……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她沒好气地白了一眼。用左手端起水杯。先喝了两口。
一转眸。就看到两颗小小的药片。正静静地躺在殷戈鸣的手掌心。他的手掌。纹理清晰。两颗包着糖衣的药片。像是两颗晶莹的珍珠。
秦诗琪抬起头。他的脸色。因为光线的折线而显得半明半暗。可是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部分。都显得轮廓柔和。
“先吃了药片。我再帮你的伤口消毒……”他的声音也很柔和。
如果一直这样的继续下去。秦诗琪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还能够不受他的蛊惑。
所以。她飞快地从他的掌心拿过药片。一仰脖。和着温开水。就咽了下去。脸上有着淡淡的热意。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他专注的凝视。
“再喝一点水。发了烧一定要多喝开水。我去拿医药箱。虽然不算深。但有点长……是不是……被瓷片割伤的。”
秦诗琪尴尬地梦想点头。不敢看他的脸色。
殷戈鸣这一次却出去了很久。久得让秦诗琪怀疑外面出了什么状况。才看到他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