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个花瓶多少钱,”
“嘿,姑娘好眼光,这个花瓶乃是长安第一瓷坊历经了七七四十九天,以万年冰山之下数千丈的上好泥土加工制作而成,而上面的锦绣山河图,是由大唐第一画师柳玉青精心绘制而成,其价值不可估测,放眼整个长安,也只有我……”
“多少钱,,,”叶小夜站在一家瓷器店里,不耐烦的看着眼前大吹大擂,穿着一身唐装的胖子老板,直接打断道,
“只要二百两,”一身圆滚滚的老板一咬牙一跺脚,说出了这个破天的价格,
要知道,一两银子在整个大唐,哪怕是最繁荣的长安,也已经足够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正常消费五六天了,老板说出这个价格,可以说漫天要价,是把叶小夜当傻瓜耍了,
御流风站在叶小夜背后,一脸冷冰冰的,他背着的旅行包里不止被各种东西塞满,手中还拿着一个大号的麻袋,同样被塞满,
“二百两,”叶小夜岂是任人宰割的弱智儿童,她冷笑一声,对着老板伸出了三根白嫩纤细的手指,脆声声道:“二百两太多了,你当我傻啊,三百两,”
御流风嘴角一抽,
老板精神一震,浑身颤抖地看着叶小夜,良久之后,才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道:“好,成交,,,”
叶小夜摇摇头,“这个花瓶颜色太鲜艳了,我不喜欢,五百两,不能再多了,”
老板被惊呆了,他胖胖的脸上渗出细腻的汗珠,咬牙道:“不行,四百两,不能再少了,”
“九百两,老板,行不行你一句话,,”
老板瞳孔一缩,知道自己碰上白痴了,而且貌似自己越减价,对方就越加价的样子,于是他伸出胖胖的一根食指,脸上满是痛心的神情,“一百两,姑娘,混口饭吃不容易,不要太过分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叶小夜勃然大怒,大声说道:“一千两,敢拒绝我就砸了你这破店,”
“一千两,,”老板看着女扮男装,全身弥漫着少女风情的叶小夜,一双小眼睛露出精芒,至于叶小夜身后沉默的御流风早就被他自动过滤,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宰叶小夜更狠一点,“姑娘,你太过分了,五十两,不能再少了,高过这个数我不卖了,”
胖胖老板期待地看着叶小夜,希望她能喊出更高的价格,果然,叶小夜沒有辜负他的期望,
“一千两百两,”叶小夜一副‘我很有钱’的样子,霸气打断老板的话,大声说道,
卖家自动降低商品价格,买家自动提升商品价格,叶小夜和老板之间违背了正常人思维的谈话很快吸引了一大群人进來,
一些不懂事情经过的人询问旁边的知情人士后,便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接着愤然怒视胖胖老板,认为他蛊惑了叶小夜这个单纯的少女,
老板威胁性地瞪了四周围观的人一眼,然后沉声道:“三十两,姑娘,这是我的底线,”
“一千五百两,”叶小夜丝毫不为老板的表情所动,她坚定的喊出自己心中的价格,
“小姑娘,这胖子是个黑心的店家,你不要上当了,为了争一口气不值得啊,这花瓶最多值十两,钱多也不是这么花啊,”一名穿着朴素布衣的老人忍不住开口劝解道,叶小夜长得可爱,气质空灵,很容易给人好感,让人不忍心看着她上当,
中年汉子的话引起四周围观群众的阵阵附和声,一名年轻的士子自人群中踏前一步,自命潇洒地摇了摇手中的檀木扇子,傲然道:“这位老汉说的对,此等奸商,万不可对其过加纵容,吾族中有一堂哥,在牙门担任府兵长,姑娘若是需要在下帮助,但请直言,在下定当让我那堂兄全力以赴,帮姑娘秉持公正,”
长安的官很多,可以说在大街上随便拉上一个人,几乎族中都有一两个人在朝廷担任担任有官职,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九月九日重阳节,访友的人特别多,其中也最不缺乏的就是意气风发的士子们,于是当那名年轻的士子站出來的时候,另一名围观的士子也站了出來,“家父在刑部担任左司一职,姑娘若是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尽可直言……”
“这老板忒不厚道,姑娘,吾与西城张太尉神往以久,自信也能说上几句话,若这黑心的奸商真个坑了你,在下绝不让他好过,”
“姑娘生性单纯,不可为这污秽的金银之物脏了心性,在下家中有一上品的西南瓷瓶,可赠予姑娘……”
叶小夜的魅力在此刻凸显了出來,虽然女扮男装,但依旧清丽无双,尤其是一双滴溜溜的灵动大眼睛,是大多数唐代讲究贤淑与温婉的少女们所不具备的,对这些意气风发的世子们有着极为强大的吸引力,所以纷纷出來刷存在感,以吸引叶小夜的注意力,
瓷器店老板冷汗直流,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他妈的莫名其妙的犯了众怒,自己明明一直在降价好不好,是这女扮男装的少女脑袋有问題好不好,怎么全部都针对自己了,
他是做生意的,虽然能跟一些吃官饭的人扯上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