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夜穿的裘衣并不算精致,不像皇宫中尊贵的王妃们所穿的裘衣那般,皆是用狐狸腋下的绒毛,历经数年甚至数十年精心制作而成。她的裘衣粗略一看,反而像是一张经过精心处理过的熊皮,虽说卖相普通,但却很厚也很暖。
虽然裘衣很暖,但叶小夜终究是太过好动,这么小的洞穴让她有些压抑,尤其是在御流风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出去后,这小小的空间也似乎变得更加压抑起来。
微微扭动了一下身体,却发现身后的裘衣已然跟冰墙冻在了一起,叶小夜秀眉微蹙,也懒得理会了,又放松身体倚靠在墙上,担忧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就在这里一直坐下去么?”
叶小夜不明白在这片山脉上怎会有如此大型的远古冰川,而自己又巧之又巧的刚好掉了下来。她清楚,在这么深的冰川层里,若不早点想办法出去,那洞穴里的氧气提供不足后,她和御流风的原本就不好的境地将会变得更加险恶。
御流风闭上眼睛,消化着叶小夜馈赠的真气,却仍能分出一丝心神,开口道:“如今我们所处的地方,乃是冰川深层之处,周围寒冰起码已经存在百年以上,若非如此,我又怎可能只开辟出如此狭窄之洞穴?”
“所幸,我并非孤独一人,在外面还有师兄他们,我们便等上半个时辰罢……”御流风说完,便再次沉默,叶小夜的真气虽然被他化为纯净的真元,但终究不如自己修炼出来的好,如今他需要多运行很多次,才能真正达到如臂使指的地步。
……………
一场雪崩,让原本被冰雪覆盖的山峦矮了一截,其上冰雪尽褪,显露出原本灰蒙蒙地颜色。
山峦下的平地,也就是御流风和叶小夜遭受雪崩掩埋的地方,此刻已是一片狼藉,被乱石冰雪覆盖,辨认不出原貌。
陡峭的雪坡,就像是被老天用一把大大的刀子剐了一刀,积雪同样褪去了大半,露出平整面容。
雪坡上,四十九名身穿一袭白衣的剑客静静伫立,或是神色阴沉,或是面露悔色,神情不一。
他们为了不当电灯泡,跑出了三里之外,才放慢脚步。当时寒风扑面,雪崩发生时,他们并未听到声音,故而在久等御流风未归后,才派人查看,不曾想,得到的结果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来到雪崩地点后后,先前的地貌已然面目全非,竟是连人都不见一个。
大师兄莫君轩神情淡漠,只是眼中目光闪烁,证明他心中并不平静,略一沉思后,他飞掠到被积雪埋没的雪地中心,然后闭上了双眼。
山庄诸弟子面色变得肃穆,紧紧盯着雪中修长儒雅的身影。
约摸过了十息后,大师兄的眼睛蓦然睁开,一股带着浩然之气的剑意,以他整个人为中心,透过脚下的积雪,没入坚冰之中,然后向下扩散。
以御流风的修为,不可能因为雪崩而被积雪掩埋,御流风不可能去跟他们玩捉迷藏,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为了救叶小夜,才失手被掩埋在积雪之下。
只是,即便被埋在一丈余深的积雪中,御流风也应该能破雪而出才是。
想不通缘由,大师兄眉头微皱,然后衣袂无风自起,一股更加庞大的剑意,犹如滔滔之江水,朝脚下大地下涌去。
剑意微微向四方弥漫,御剑山庄诸多弟子们感受到以后面色不由凛然,从剑意上看,莫君轩居然也领悟了剑之意髓,有了自己的剑道,将剑意几乎化成实质。
一般的剑客,即便拥有剑意,也无法随意掌控,只能在使出剑法时更加通畅流畅,和稍稍影响敌人战斗的效果而已。
而当剑客领悟自己的剑道,掌控剑意后,便能御物成剑,拥有成为一代剑道宗师的资格。
这种人,称为剑圣。
御剑山庄的弟子中,只有两人能做到这一点,一个是御流风,一个便是眼前的大师兄。
至于御剑山庄的庄主,御流风的父亲御齐天,则是超越剑圣的至高存在:剑帝!
那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三师弟看着雪中的身影,浓眉有些皱起,与其他弟子眼中的敬佩不同,此刻他的眼中布满了斗志,唇角却绽出笑容。
大师兄,果然也非是常人,不过,他可不会因此气馁。
莫君轩此刻无暇理会师弟们的感受,他的剑意越往下,冰川中的冰就越坚硬,越难以让剑意透过。
一丈!
两丈!
四丈!
……
八丈!
十丈!
二十丈……
………………
同一时刻,冰川之下二十五六丈深的一个冰洞里,御流风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眼中爆发出璀璨神光。
叶小夜第一个感受到御流风的变化,她眼中带着莫名兴奋,声音却有些微哑道:“大叔,怎么了?”
洞中氧气早已被呼吸殆尽,若再不出去,便很可能会被憋死。
御流风并不搭话,在叶小夜茫然的注视下,在雪貂惊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