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任翔面色微微尴尬,梗着脖子道:“谁不要脸了?你个毛也没长齐的小子,老子不想理你,你还牛气上了?我告诉你,不是什么时候都是你可以过问的。”
白蒙微笑着,放任花任翔指着他的鼻子怒骂,待他说完,方才道:“你别在这里自称老子,你老子可走过来了。”
“谁老子啊?你小子还横了是不……”
“当然是你老子我。”
花任翔最后一个“是”字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后脑勺一疼,看到了花金楼死沉着的一张老脸。他还没有喊出一句“爸”,就被花金楼揪着脖领子走向后边:“你给我过来,今天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
“爸,有什么可以说的……您放手行吧,我怎么也是这里的少东家,您这样让我以后怎么领导别人……”
花任翔没有想到自己老爹会有这么一张难看的老脸,一下子就蒙了。别看他在外人面前很横,可事父至孝,花金楼面前他一个不字也不敢说的,这下被小孩子似的揪着领子向后面拉,也不敢挣扎,生怕伤了父亲。
“你这样的,我怎么放心你领导这个场子!”
花金楼从鼻孔里面哼出一句,花任翔说话的声音很小,他这句却是音量很大,十米之内的员工和观众都听得清楚。
花任真面色微变,没有想到父亲今天动了真火,看来哥哥做了什么事情。
她心头默想,回想刚才有些离奇的比赛,心下一惊,马上一拉旁边的一个员工,急急道:“马上把这些观众清场,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让我在任何地方听到你们提起,听到没?”
“是,小姐。”
那员工一愣,花任真平时根本不管这里的事情,但是她说话还是管用的,立刻照办去了。
叮嘱完手下人后,看着还意图围观点热闹的观众被赶出去,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一转头正好撞见气度淡然和钟浮生闲聊的白蒙,他把这个训狗师救下来之后,只顶了花任翔一句之后,就和他聊天,也再没有说什么。
花任真微哼了一声,今天的事情虽然是她哥哥花任翔做的不对,但是白蒙也不是什么好人了。他早知道今天的事情,却也没有提醒自己,一百万大大方方的输出去,这不是让自己的父亲为难吗?
她走到白蒙的旁边,见他和钟浮生的谈话告一段落,问道:“你真知道我哥哥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固执的连买五场?”
“一百万看清一个人有多愚蠢,这很值得的。”
白蒙看着自己手,虽然那是花任真的哥哥,但是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那就是敌人,如果因为亲疏就放任他骑到自己头上,实在不是他现在的处事之道。
花任真为之气任,不满的对白蒙道:“我哥哥就是看你不顺眼,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不要说这些话给我听了。”
“他做的事情可不止这样,引狼入室算不算蠢?”白蒙平静的看着花任真,见她不信,一指后面,“我们一起去和你父亲聊聊,我也想替二狗讨个公道。”
白蒙一拉旁边微躬着身子立着的钟浮生,朋友似的一拍他肩膀,只让这个从东北农村来城里打拼的男人受宠若惊。在他眼里,这个一句话就让气焰滔天的斗狗场少东家花任翔不敢说话的少年,虽然看起来平凡,可是骨子里面却有一种山里噬人猛兽才有的阴狠味道,有时候笑起来,眼底也有化不开的血腥。
他心里有一个古怪的念头不可抑止的浮现出来:这个少年,恐怕杀过人,而且,不止一条人命!
所以当白蒙主动和他谈话的时候,他知无不言,并且收起自己平时那种农村人的狡黠,有一说一,绝没有一句谎话哄骗白蒙。
现在听说白蒙愿意为自己去找斗狗场老板理论,钟浮生感激涕零,喊了一声比他要小五六岁的白蒙一声“白哥”,就说不出第二个字了。
白蒙看了他一眼,这是一个从不肯把后背亮给别人的家伙,从始至终,他无论是比赛还是理论,无论是平静还是不甘,都保持着这样一个警惕的姿态,就是和自己说话,也是全神贯注没有放松一丝,直把自己当作洪水猛兽小心应对。
这让白蒙感觉新鲜,也奇怪这个青年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有这样极端到偏执的小心谨慎。他看着花任翔被花金楼拉走,想起他那条因为自己的缘故本应获得胜利欢呼的比特,觉得自己为他讨一个公道,算是为这被殃及的池鱼讨一个活路。
他知道钟浮生是来这个城市打工的农村人,和天斗和地斗和人斗,几辈人在土里卖命的划拉,也没有几天是可以吃饱肚子的。进了城市比谁都卖力的工作,可是原始积累的过程是缓慢的,他家里老娘身子不弱,他不想奋斗二十年在城里讨一个平凡的老婆,每年也不能给母亲省出几块钱零花,就像这个城市大多数外来打工者一样开始为着下一代而辛勤流汗。
他是一个有想法的人,或者说,这个一个第一天看到城里高楼,看到黑丝满街,看到豪车排成行的景象时,就种下有朝一曰我也当如此的野心的人。他不甘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