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白蒙给房远博给打电话,大家一起约定好了去见杨舒的。
听说她是肾衰,白蒙想到了一些引动肾水复原的方子,又问过张养神,他老人家从讲了些,不过确实如何治,需要见到病人才能确定。
房远博从借了辆小车来接白蒙,杨舒住的地方但是不远,在水东区中山门,拆迁改造之后一水的楼房,普遍六层,大部分都是还迁回来的老居民。地价在整个渡城市内六区中算是便宜的,外地和新搬来的居民也不少,几十年的发展,教育、医疗配套的都很齐全。
白蒙打量着杨舒家,大概六十平的两室一厅,摆的电器有些年月了,杨舒亲自给他们两个开的门,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这位隶属天泉研发部的项目负责人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按说毕业没有几年,就可以读力带一个不小的项目,从她项目的发展方向和标书、解说辞,白蒙都很佩服她的才华。
杨舒宽着宽大的休闲服,头发很随意的搭在肩上,没有化妆,素着一张清秀的脸热情的给白蒙和房远博倒书。她很瘦,手上可见突出的骨节,皮肤缺少光泽,这些都可以证明生病,不过脸上一直带着怡然的笑意,没有愁苦之色。
只是此刻虽然很闲适,但是偶尔看人时,还是有些锐利的光芒,有种女强人的感觉,整个屋子布置也偏向冷色调,没有女人喜欢的可爱布置。
她随意的聊起那天评标会的事情,对于白蒙给她打出的高分很是感激。提起这事房远博就一脸歉然,他对于自己没有顶住压力,改了解说辞,才导致杨舒辛苦准备的项目成为其他评委口中的垃圾,杨舒只是淡然一笑,宽慰起自己的手下。
“你们的配方最后用上了没?”白蒙问道,他知道燕雅香的评标会是千金买骨,但是中医协会的配方是投了钱的,不可能不用。
“中医协会的配方作为高端产品,要求他们开发一款滋养产品配套销售,我们走低端路线。”房远博解释道,这些东西不算是商业机密,以后见了产品自然会知道,告诉白蒙也无所谓。
杨舒泡了一壶龙井,给三个人分别倒上,笑道:“毕竟我们是自己的研发部,而且中医协会的配方也交给研发室作为参考了,是不是?”
房远博点点头:“那可是燕总花钱买的。”
杨舒和房远博提到自己公司董事长,都是无比佩服的语气,白蒙想到燕雅香的御下手段,也不得不服。又聊了一会,白蒙趁机请教了杨舒对于化妆品还有相关的一些见识,她对此类产品的设计包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识,随意几句,都让白蒙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认真的记了下来。
聊了一会,杨舒毕竟是病人,有些经历不济,她自己也唉叹一声,自嘲的笑道:“以前跟研究的时候几天睡觉都行,这才说了一会话,就感觉到累了。”
她轻轻的靠在椅背上,再乐观,她也还没有到三十岁,正是青春大好的年华,啜饮着茶水,似乎在回忆什么。
“我给你号号脉吧。”白蒙来此的根本目的,还是给杨舒看病,终于话题转向了杨舒的病情。
房远博倒是一奇:“阿蒙你还会看病?”
他请白蒙来是因为杨舒想见见替她项目说话的白评委,现在见白蒙提出要给杨舒看病,露出一丝讶色。
“我不会看病,你们燕总为什么要找我做评委?”
白蒙笑着解释道,房远博这才想到,燕雅香请的都是医界的大拿,白蒙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上去,肯定是因为有独门本事,才能入得了燕雅香的法眼。
这也是白蒙现在学聪明的地方,知道自己年龄小不受重视,先是想到一招借力打力,这两个燕氏的员工都对自己的老总燕雅香佩服无比,白蒙这样讲,就减少了他们的一层疑虑。
“是了是了,你看帮杨组长看看。”房远博的有些黯淡的神色,出现了一丝希望。
杨舒已经开始肾衰,每周三次透析,一直等不到合适的肾源,生活对她来说就是熬时间罢了。
她没抱什么希望,但也不排斥,有些无所谓的伸出左手。
白蒙的伸出三指轻搭在杨舒手腕上,闭目细考,手指不进轻按,反触杨舒的脉象,感应内里的生机。
对于中医的了解越深,白蒙就越有体会,号脉可不是单单的根本脉象对比其中的不同,和找方子一样和前人总结出的病情匹配,得出一种病然后开方子。
真正的好中医是可以分析出病人体内生机强弱的,人体是一个精巧的系统,自有其平衡稳态。任何一种病都不会是一个细胞出问题,肯定会牵涉到其他系统,从纷乱的表象中找到根本的问题,加以纠正,这就是现在人对比后,得出“西医治标,中医冶本”的原因。
西医是哪里有病,直接一刀切下去,告诉不会再烂了;而中医却是激发有病地方自身的生命力,让自己变得强壮,以求康复。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中医也有下虎狼之药的,西医也有调理的,各有长处,白蒙身兼二家之长,却也是渐渐认识。
他探明后,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