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看到严驹摇头,转身笑眯眯的对身后的军师说道:
“拿下它,我待会儿就给埃斯肯纳茨先生打电话,我对他那件鬼谷子下山的青花大罐很有兴趣!”
严驹目瞪口呆的看着吴迪,半晌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指着那幅《罂粟花》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说……你说这幅画是真迹?哦,天哪,这不可能!”
“呵呵,有我在的地方,一切皆有可能!这幅画是你先看到的,但是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是你自己声明不要的哦!”
严驹闻言,发出一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猛地扑向吴迪,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臭小子,这幅画起码能换回来四个鬼谷子下山!不行,你要把他那件青花双龙戏珠纹瓶给我!说,答不答应?快说!”
吴迪艰难的掰开他的手指,捂着脖子一阵咳嗽,
“你妹!你这是红果果的谋财害命啊!我说过没你的好处了吗?想要瓶子很简单,立刻马上飞速的给我查查去,一定要确定下那个倒霉的博物馆到底宣布文物回归了没有!”
第四、第五个展室全部是素描,第六个展室是欧洲大陆之外的一些画家的油画作品,第七个展室稍稍要小一些,不过却最让吴迪吃惊,因为这里竟然是专门的华夏书画展厅!
这家展厅不但是华夏书画专场,而且布置也和其他展厅不同,几乎完全是按照华夏古代的风格来装饰的,看起来似乎还非常的专业。
展厅中,书法作品和水墨画没有被刻意的分开,但是作品还是按照新旧简单的分了区。
现代作品的区域吴迪一览而过,但古画区的第一件作品就让他停住了脚步。
这是一幅立轴绢本的白鹅图。在画面上方,是一个不大的池塘,几丛芦苇,几片莲叶,三只悠闲的划着水的白鹅,加上远处虚写出的飘着淡淡炊烟的几间茅舍,勾勒出了一幅悠然恬淡到几近完美的乡村画面。
下方,画面猛然热闹起来,当先看到的就是一只白鹅大张双翅,长颈前伸,蹒跚着朝池塘狂奔。在它的身后,五只肥硕的白鹅或张双翅,或引颈欢鸣,一个个你争我抢,挤挤靠靠的急追而至。
动、静两种感觉在这幅画中泾渭分明却又水乳交融!
看了一眼标价,吴迪愣住了,难道他的审美出现了问题?还是说他眼花了?这幅无论是画工还是意境都几近完美的古画竟然只要3万英镑!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画面,他找到了标价这么低的原因,因为这是一幅没有落款、没有钤印、没有收藏印鉴的作品,而且,画面的色彩看起来也比较新。
看着画面上白鹅那细致传神的线条,品味着动静结合的意境,一股清新、通达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是崔白的作品!
崔白是北宋中期皇家翰林图画院的画家,擅长画花鸟。他的花鸟画打破了自宋初100年来由黄筌父子工致富丽的黄家富贵为标准的花鸟体制,开北宋宫廷绘画之新风。他所做的动物一般是在写生基础上进行概括,融洽五代画风而又另有创新,体制清澹,作用疏通。
崔白尤其喜画沙汀芦雁、秋冬萧疏、淡远、荒寒、野趣的意境。这一幅虽是早春图,清新、温暖、融合、盎然的意境和他平日的风格虽有不小的差距,但是用笔、设色、构图却和他的画风非常的接近。
崔白一生作画甚丰,仅《宣和画谱》就载入241幅。其作品现存极少,大部分都在台北博物馆,其中就有一幅《白鹅图》。但那张图上只有两只站立的白鹅,和这幅画面上九只动静相宜的白鹅相比,画面感差了不止一筹。
“怎么?看上这幅画了?”
胖乎乎的贝克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一边晃着杯中的葡萄酒,一边问道。
看到吴迪将目光转向他手上的酒杯,贝克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糖尿病,不能喝,只能闻闻……”
吴迪恍然,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本来准备好好和你侃侃价的,现在……还是算了吧,以这幅画的水平,3万英镑也不算太亏。”
“小五……”
严驹兴奋的从门口走了进来,一看到贝克在场,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他生生的吞了回去。随即,他注意到了墙上那幅《白鹅图》。
“我卡,这谁画的?”
吴迪笑了笑,
“我怀疑是北宋那一位。”
严驹和正准备陪军师去结账的贝克打了个招呼,走到画作的跟前,仔细的打量起来。
“北宋?崔白?这意境似乎有点…….我卡,还真是!虽然画面热闹喜庆了些,可是其中隐含的淡远深入骨髓!你再看这笔法,工细的笔触一丝不苟,粗放的笔调苍劲厚实,运墨干湿并见,设色轻淡,实在是妙啊!”
他回身重重的拍了吴迪肩膀一掌,
“兄弟,你要记住,你又欠我了一件瓷器!”
“我嚓,什么时候又欠一件了?”
看到吴迪疑惑的目光,他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