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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台上的拍卖师如果知道了吴迪的推理,一定会痛哭流涕。因为,就是他建议公司定的这个底价,就是他认为有把握通过现场的引导拍一个高价出来!
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切的想法都是建立在这只不过是一件比较特殊的影青的基础上的,可是现在方向错了,结果还会正确吗?
吴迪虽然敏锐的看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也不敢保证会场里这一百多人,就真的没有人能认出这是一件柴窑,更不敢保证没有棒槌认同了拍卖师的忽悠而猛往上砸钱。所以,具体的发展状况,还是要现场来处理,随机应变吧。
他出了一次价之后就坐山观虎斗了,从目前的态势来看,还没有看到有人表现出势在必得的决心。不过这也正是拍卖可恶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会杀出一个潜水的大鳄,在你认为胜券在握的时候,猛然出手,一击致命!
到达八百万以后,价格的增长开始缓慢起来,主要竞争的人也减少到三名,吴迪皱了皱眉头,在包间的报价器上输入了一串数字,犹豫片刻才发了出去。希望,这是给竞拍敲响的丧钟,而不是引发新一轮竞争的导火索。
“八百八十八万!七号嘉宾出价八百八十八万,还有没有更高的报价?八百八十八万第一次,八百八……好的,三号嘉宾出价九百万!这是一件罕见的影青,从现场激烈……”
吴迪心头一沉,这三号包厢正是竹下公司的包厢,而他们之前从来没有对任何一款瓷器出过价!听说在日本有人宣称发现了柴窑瓷器……
在让吴迪疑神疑鬼的三号包厢里,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年轻日本人轻哼了一声。
“这些支那人,就爱搞什么八八八、九九九的吉利数字,我就偏不让你如愿!”
他身后一位老者和一个中年人相视无语。这次公司的目标是那件钧瓷,为此准备了三十亿日元。但是从拍卖公司得到的消息,似乎还有另外一路人马对这件瓷器志在必得,这两亿多港币都未必能够抢的到拍品,这位竹下大少爷却为了儿戏,随随便便的就扔出去了九百万!
“九百一十万,七号嘉宾再次出价……”
吴迪先还了一个价,然后满心都在琢磨下一步加价的幅度。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声清脆的锤响,九百一十万,七号嘉宾拍得第三十一号藏品宋影青多重莲瓣纹粉青釉梅瓶!
杨老看到吴迪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不禁奇道:
“要说别人会被忽悠,我信,可这个人换成你,我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一件影青居然让你出到九百万,难道它真的是柴窑不成?”
吴迪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杨老。最快可以什么时间拿到拍品?”
“这个,待会中午休息的时候把款结了,应该就可以拿到了。”
吴迪点了点头,说道:
“那件梅瓶就是柴窑。”
“就是柴窑?”
杨老注意到吴迪的话中没有使用怀疑、可能等定语。忍不住重复了一句。还待再问,忽然想起这小子在斗宝会上的表现,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这件东西得到证实,又经过足够的宣传。九百万人民币?只怕九千万、九个亿、九十亿都会有人去抢吧?哦,激动了,九十亿不可能。但是追上那件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五十亿的价格应该是没问题吧?
“你确定?”
“确定!但是因为没有可供比对的东西,说不清楚啊。”
“回头我和你一块去取,我要第一时间看到这件号称代表古华夏瓷艺最高技术的宝贝!此生能见到一件柴窑,也不枉我干这一行几十年啊!”
拍卖会一散场,吴迪就找上了负责人,直接刷卡提货。仔细的检查了拍品无误,他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这一下,该专心的对付那件钧瓷了!
下午的会场有点沉闷,好几件拍品都差点流拍,还是吴迪这个荤腥不忌的家伙,看到价格委实不高,以底价出手救场。到接近尾声的时候,可能大家都感觉到了大战将临的气氛,出手更加的小心翼翼,这让他很轻松的以几十万的价格又拍得了两件清朝时期的民窑精品瓷器,也算得上是物美价廉了。但是,他注意到,从上午开始,有两个贵宾包厢自始至终就没有出过手。这些人绝对不会无聊到枯坐一天来看戏,难道都是冲着钧窑花盆来的不成?
年轻的拍卖师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连续两件瓷器以底价拍出,差点丢了白手套的危险让他大骂公司的安排,炒作钧窑瓷器没有错,可你陪拍的东西安排的强一点要死啊!再看看邀请的都是些什么人,居然有近一半的没有举过牌,难道各个都瞄准了钧窑?他们有那个能耐吗?
不过接下来他就可以松口气了,因为马上上拍的就是最后一件压轴的拍品,七十二号钧窑玫瑰紫釉菱花形水仙花盆套件!
水仙花盆的底价是三千万,一个很中肯的价格,不过这个价格一出来,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