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声惨嘶,众人已是急不可待地向那道空气中渐渐浮现的身影望去——
只见他的身躯很是高大,面上纹着各种诡异的花纹,面容苍老憔悴至极。他似乎早就失去了一只右手,在他的肋下,已然出现了爆炸的血洞,艳红的鲜血不住的从伤口中涌了出来。
果然是一个蛮族!和记载中蛮族形象分毫不差的人形智慧生物!
人群望着这个蛮族,已是满脸惊恐!
……
钱院士死命咽了口口水,她只是个学者,没见过鲜血与杀戮的学者。然而,今天,她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蛮族!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了先辈们代代相传的话语,这是个……残暴至极的种族啊!
我们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面孔苍白着,已不知不觉向人群中挤去,她的双腿早已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不是身前身后的人群撑着自己,她简直几乎要软软地瘫下来。
然而,渐渐地,她似乎发现这个蛮族……也是满脸……惊恐?
……
“影魔?!你是影魔!不!你是影魔的后人?!你姓谢?!”
哈西满脸不可思议地神色,他竟然是浑然不顾自己肋下离心脏不远的大洞,却是望着谢宁一叠声地惊恐问道。
“咦?还会说我们的话?”谢宁挑了挑眉,甩了甩剑尖,连串艳丽的血珠飞溅在雪地之上:“哦……时间太久远了,都忘了贵族曾残酷统治我族数百年了。”
“华夏谢宁,向我们的老朋友致以诚挚地问候。只可惜这声问候出自我手,却没有直达你心,令在下实在是颇为遗憾。”
谢宁优雅地躬了躬身,沧啷一声,星辰剑已是铮然归鞘。
哈西却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果然姓谢……他果然是影魔的后人!可是,那影魔的绝技,不是仅历影魔一代,早就在华夏人类中失传了吗?!
哈西惊恐地想道。
…………
他猛然想起了族内老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
“不管你是战皇还是首席圣祭祀,无论是再快的刀剑还是星耀魔战的星芒,你永远都别想碰到他的真身!你只会看到那个魔鬼的影子与他的剑星——天上地下,忽左忽右,或远或近,无处不在!”
“你死命地挥着刀剑,射着星芒,想把那些影子全部撕碎,却只能绝望地看着那些影子……越来越多!”
“你永远无法分辨谁才是他的真身,你永远无法分辨哪一个人影才真正致命。因为,汹汹刺向你的,可能是个真身的影子,而……莫名刺向空气的,却有可能是影子的真身。”
……
“最后,在某一刻,你就会发现。在你绝然想象不到的一个地方,在漫天的人影与剑影中,在满天剑尖的繁星中,一个影子的真身与一把剑会悄然浮现——明明刺向的是空气,明明离你很远。但最后那一瞬间,他的剑,却会诡异地、轻轻地、刺穿你的魔甲,递入你的心脏……”
“也许,只有张开神之领域的天神陛下,才能阻止那些影子的蔓延,才能杀得了他。然而,如若我们没有完全征服这片该死的土地,找出直接激活这个星球最强大魔场的办法。那么,通道就受限于这里弱小的魔场,永远无法承载我神过于强大的力量——陛下没办法过来。”
“于是,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代表着星光与影子的恶魔,给我们带来一片又一片的杀戮——仅是战皇的损失,就让我族痛彻心扉!”
……
“一般来说,战皇作为决定姓的超阶力量,通常用于牵制敌人的超阶,或对峙威慑,或与对方的同级别力量单打独斗。只有在决定姓战役才会投入大军中使用。”
“毕竟,战皇也是人,还没有我神不惧群殴的神之领域的威能。而一支军队如果没有与之匹配的超阶力量坐镇,那简直是场灾难。对面如果知道你军中没有战皇,那即使你几十万人对几万人加一个肆无忌惮的星耀,也会惨败——杀上万把人魔甲用完人家就走,魔甲恢复了又来宰一万,谁破得了他的防?谁又留得下他?”
……
“所以,战皇损失不起。如果用一个战皇的生命换取消灭几万人——那别说胜利了,简直是一场惨败!”
“千年战争前期,我们那些勇猛的战皇前辈,可是被卑鄙的华夏人类先用低中阶耗掉战皇魔甲与精力,再安排星耀偷袭,阴死了好几个。后来,我们吸取了教训后,便很少损失战皇了。毕竟,高空中单独对战,逃跑自然比在大军中方便。”
“然而,即使是战皇!即使是单独对战!在那个恶魔的手下,却先后有两名战皇玉碎!其后,以首席战皇为首的三名战皇处心积虑布置圈套的联手剿杀,亦被他重伤逃脱!”
“他……简直无解!”
“他就是,我族千年以来,遇到过的最大噩梦!他就是……星之影魔——谢志!”
…………
“你怎么发现我的?”哈西的脸剧烈地颤抖着,他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