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云墨三人聚在一起,站在全身被盔甲覆盖得严严实实的龙烨与那边漩涡之中突兀走出来的三人之间,左右摆头看着,一头雾水。
“龙烨,龙烨……敖烨!”秦煜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低垂的眼睑下,痛楚之色混着厉芒,一闪而逝。
同小白对望一眼,云墨忽地想起当时小月受伤之后,尚未陷入完全昏迷,还有些反应的时候,她高烧中无意识呻吟而出的“奥耶奥耶”之声。当时想来只是因为伤势疼痛的痛楚呻吟,却没想到竟然是东海龙王的名字!
“这家伙,倒并非是看起来那么无情呢!”小白呵气如兰,在云墨耳边轻声说道,却一句话调戏了两个人,
被她热流搔弄得耳根痒痒的云墨不自觉微微躲开,转过头去却正好看到了秦煜太阳穴上猛然暴起的青筋。他撇了撇嘴,还是觉得自己几人最好不要卷入龙宫的权力之争,拉着秦煜和小白二人翩然而退,离开对视着双方之间。
见龙烨许久不开口,就像没有听见那老者问话似的,云墨见秦煜早已等的不耐烦,便主动打破海水中尴尬的沉静,向那三人最后的一人问去:“大长老,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还有征海公,怎么会来到这里?”他心里其实早有猜测,相比龙王担忧小月伤势,亲身跟来才能够放心,至于那两位长老嘛,他们所担心的不是小月,而是几人路过拜访的螭龙一族!
果不其然,只听大长老长叹一声,嗓音略略带了些疲倦:“当时庭宴之后,老夫观征海公心里有些怨气,便私下前去开解。毕竟蟠龙一族乃龙宫基石,若征海公与陛下离心,对我龙宫不啻暗礁险滩,老夫身为龙族大长老,却不能坐视不管。老夫劝征海公同陛下私下详谈一次,将各自双方心里的想法、难处都摆到明面商量。陛下虽然年轻,但向来圣明,从谏如流,明白事理,对征海公老成持重的意见不会不多做考虑。”
“唉!”说到此处,那边蟠龙族长和他的儿子都眉头竖起一副很是愤怒的样子,而大长老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征海公从善如流,当即便进入水晶宫拜谒陛下。老夫只以为此事必能圆满解决,哪只,哪只……”他说到此处,打量了一眼不知盔甲之下作何表情的龙烨,却再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
“咳咳咳,本公来告诉你们!”看起来已是风烛残年苟延残喘的蟠龙族长,剧烈咳嗽两声,猛一挣开身畔儿子的搀扶,直起佝偻的腰杆,缓慢地,向龙烨一步一步走去,布满皱纹的面上泛起异样的潮红,显然已是愤怒至极:“老臣听定海公所言,心里想想,陛下也有许多掣肘苦衷,老臣也不该仅从自身方面考虑。心里后悔,便听定海公建议,立即入宫,向陛下请罪。竟没想到,陛下竟然不在宫中!”
“老臣的孙女把水晶宫都翻了个遍,却都没找到陛下的踪影,也不敢声张。直到老臣前来询问,才流着泪对老臣哭诉,原来陛下已经失踪了数曰了!”
“老臣以为陛下出了甚子意外,便急忙找了定海公一同寻找,最终,才无意间听一水晶宫侍卫说道,一个名叫‘龙烨’的飙浪军士兵带着云公子几位向曰升岛去了。”
“烨字乃陛下名讳,自陛下登基之后龙宫所属便尽都改名避讳,这龙烨即是飙浪军团之人,又怎会大大咧咧冲撞了陛下名讳?”蟠龙族老族长冷笑两声:“嘿嘿,这下老臣可全都明白了!”
云墨也明白了先前飙浪军团那个拦路的军汉为什么听到龙烨通报姓名时为什么流露出那么一副怪异的神色,原来是他也本能感觉龙烨的姓名有些不妥,只不过这些军中粗汉却亟切间想不到避讳这方面来,又被龙王令牌所震,这才没有来得及怀疑。
只不过,云墨深深看了一眼蟠龙族老族长,觉得这老家伙这脾气也真够执拗的,就为了这个还专程掂着一把老骨头一路跟来,蹲守在水晶宫等他回程不也是一样的吗?
似乎是听到了云墨心里的吐槽,老头子又咳嗽了两声,唏嘘说道:“老臣本来心灰意冷便想回我们琼华宫去了,却被定海公所阻,他劝我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或许那侍卫听差了名字也说不定。老臣本不欲相争,然而犬子气盛,却偏要分辨个虚实,这才拉上定海公一道向着曰升岛追来!”
蟠龙族老族长说到这里,似乎身体都颤抖起来:“老臣三人碰巧,正好蓥华宫之外看到了追上了云公子几人,只是那位龙烨的背影,老臣怎么看怎么熟悉。”他的面上布满嘲讽之色:“虽然定海公总是安慰老臣或只是巧合,但是陛下可是老臣看着长大的,这背影老臣如何会认错!”
他转过身去,看着大长老沉声问道:“定海公,方才那耀眼一击你也看在眼里,别的可以是相似,这‘青龙牙’的辉光,却再不是机缘巧合了吧!”
大长老苦笑一声,冲着远方孑然而立的龙烨微微摇头,塞声说道:“晚辈也想不到,陛下居然会如此任姓……”
“任姓!”蟠龙族老族长白发倒竖,狠狠将他儿子刚刚递进手中的拐杖跺在地面上,深深插入了海底土层,一脸失望之色难以言表:“定海公,贤侄!怎可一味避重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