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鲜血止不住般喷涌呛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弧线,别给这个银装素裹的冰谷染上一抹凄厉的艳色。
虽然身子被巨鲸的惊天威势侧面撞起,但是身体坚实的云墨除了内腑震荡之外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劫后余生的他忽地想起方才在追逃之中体内忽然顺畅了一分的丹田,在空中翻了个身深吸一口气,准备寻找个安静的地方查看一下自己的情况。
然而甫一提气,腹如刀绞!
原本在缓缓修复的丹田一阵剧烈刺痛,像是一幅刀轮在气海内旋转搅动,又像是无数细小的蛊虫顺着经脉一路撕咬吞噬,浑身上下竟无一处不痛!
“啊!”的一声火吼,云墨竟连一丝真气都提不起,从半空中生生向下方坠落而去。
山峰陡峭,悬崖纵深。云墨身体不知在崖壁凸峰上碰撞多少次,一路翻滚不停东碰西撞。
他虽然极力想压制住体内紊乱暴动的真气,可拖尸不动还好,每每一提气体内真气似乎被外界的异种真气所激,周身大穴如遭针刺,上下经脉胀痛无比,而丹田之中,更是像圈养了一只暴躁的异兽,在丹田里左冲右突,将各大主脉撑得死死。
“咚!”
云墨终于滚到一个平面上,身体重重砸在地面上,与此同时胀痛经脉中无头乱走的真气似乎被身体的振动激得一震,喉咙又是一甜,一口鲜血缓缓淌出。
似是一道河流,云墨的脸颊浸入在冰凉的水流中,散乱的发丝顺着潺潺溪流轻微摇摆着,嘴角鼻下渗出的血液被脸下的水流晕开送向远方。
似乎连抬起一根指头的劲都没有,云墨被丹田气海的异动折腾得身体瘫软,只能躺在地面喘着粗气。
他一侧脸颊贴着地面,背朝水流较深的方向。浅浅的冰水快要摸过他的鼻翼,吞吐的粗气将水面吹出一道又一道的皱纹,在一边搁浅处反弹回来,又与下一道传播而去的水纹相撞,消弭于虚无。
远处河滩亦是厚厚一层坚冰,在云墨奇异的平视视角看去,散发着淡淡的白色雾丝。
埋在水里的左手轻抓了两下,发现这溪流甚浅,地下滑溜溜的地面,冰凉无比,竟像是寒冰构成。
忽然心头一警,云墨惊觉这冰谷环境的诡异之处。这坚冰如此之厚实,在强光直射之下都仅仅散发着淡淡水雾,显是异常寒冷。然而为何,竟有一条水量并不大的小溪在此静静流淌没有被冻住?
事有反常则为妖,虽然不冻泉之说并不算太过稀奇,然而云墨身处险地,不得不更加谨慎,
心觉诡异的他强忍着剧痛四肢发力,竭力将自己撑起,向岸上一面翻滚倒而去。歇息了一段时间不动用真气的他稍稍缓过劲来,腰部一扭顺着翻身之势连续在地上滚了几周,刚好滚到他方才已经喵好的一个靠着崖壁的微微凹陷处,勉力一撑坐了起来。这才有闲暇打量起身处的地境。
此处是一道极其狭窄的峡谷,左右距离宽不过两三丈,最紧窄处竟只有丈余宽度,形成一种“一线天”的极为险峻的景观。
而峡谷的底部一条清浅小溪顺着山势蜿蜒而去,更令人惊讶的是,整个山川地表都晶莹透明到极深处,竟全部由坚冰结成!
而溯沿着小溪上游远远望去,极远似乎在天际尽头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挺立于斯。
山谷甚是安静,云墨在此枯坐许久,除了远方依稀而来的巨鲸低鸣,还有峡谷中永不停歇的凄厉嘶风,他竟未听见一丝一毫别的声音传入。
好像这里,本就不应该有生命的存在。
他不敢再去触碰体内爆炸的真气,任由它们在对经脉一次一次撕扯割裂中渐渐温顺安静下来。恢复了些许体力的云墨不敢在这片静得可怕的冰谷之中研究真气暴走的原因,他强忍着丹田经脉中的胀痛感,站起身来,用长矛当做登山杖拄起,沿着溪流上游方向,向那座高山走去。
他隐隐看到,远方山峰处几个细小的黑点围绕着山峰盘旋飘飞,虽然那里未必安全,但是有生物存在的环境,到底比这寂静冰谷中的诡异气氛,好了很多。
阳光折射进冰川中,沿着两侧的光洁冰壁兜转折射而下,映得四面亮亮堂堂。山川中的罡风被峡谷挤压,形成一种锋利如刀般的效果,极力向人的口鼻耳吼内钻去,逼得云墨不得不护住头面蹒跚前行。
侧前方的影壁有映出一个漫步向前走的黑袍青年形象,逐渐同云墨靠近。不过他却淡淡扫了一眼,并不理会。由于四面尽是罡风打磨的极为平整光滑的万载坚冰,在阳光重重折射下产生了一种镜面的效果,云墨在几度被自己的影像惊倒之后,早已见怪不怪。
蓦地,他停住了继续前行的脚步,竖起了耳朵。
峡谷内除了凛冽的寒风阴阳怪气的嘶号之外,竟多了一丝极为轻微的碎石摩擦响动并不停歇,谨慎地握紧手中长矛,云墨忽地反应过来:我的长袍早就在冰蛛雪谷中被自己撕碎了!
心里“咯噔”一声,云墨先是一喜又是一惊。急忙谨慎地向一边躲去,矛尖笔直向前,正对着那个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