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逝含恨出手,而全徵本就不是他对手,又有伤在身之下,如何能够阻挡得住愤恨欲狂的唐逝!只一回合,唐逝甚至没有动用碎星剑的隐没手段,简单粗暴地全力冲刺,便在全徵身上开了道大大的血口。
全徵的法宝宝光仅仅能护住头面,却不防唐逝向身上下手,他虽然竭力躲闪,然而碎星剑之速何等迅捷!身子才略略腾起,腹部便是一凉,随后又是一阵灼热带着剧痛扩散开来,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子一软当即跪倒在当场。
而唐逝,一击得手后却是连再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碎星剑冲天而起向着刚刚逃出没多远的焚香谷一众弟子杀去,同时自己也飞身腾空而起,向他们飞掠过去。
焚香谷众人个个有伤在身,而且均伤势不轻,再拖带着李洵更是拖累了速度,而碎星剑速极快,闪烁间便到了近前,众人不禁面色如土——此时此刻,便是分开逃跑,也不过是被唐逝追上一一斩杀便罢了。
虽然眼看便能完成今夜的目标,可唐逝已经没有任何得意之色,这一夜的数度大起大落在他的心脏里塞满了怒火,这时已然怒极而狂,只想着杀人泄愤。同时他的心里却更加不安,越是在快要得手的时候越是紧张,这一晚连续的数次意外事件致使他功败垂成,已经给这倒霉孩子心理造成了严重的阴影……
唐逝清啸一声,剑光更快了三分,这次他打定主意什么废话都不多说,一剑一剑把他们挨个送死了再得意不迟。可是这厮不知道什么叫墨菲定律——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姓有多小,它总会发生——可是已经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从脚下传来,那个该死的胖子不知什么时候也悄然腾空,竟拽着他的双腿一屁股坠了下去!
“轰!”毫无防备的唐逝被全徵一把抓住,狠狠砸在地上摔了个灰头土脸,他立马站起就要继续追杀,可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仍然被全徵牢牢抱在怀里,他努力想抽出腿来,谁知竟纹丝不动。眼看全徵,一面匍匐在地上扩展肩背紧紧搂着自己双腿,一面口中喃喃默念着咒语。
千斤坠。
原来全徵早就做好了打算,他早知自己不是唐逝对手,就算拼了姓名也阻挡不了他几时,而自己的师弟师妹们个个都伤势不轻如何跑得过唐逝,这才定下圈套孤注一掷,要豁出一条姓命去将唐逝留下足够长的时间。而刚才二人正面交锋之时,他也仅仅是用法宝护住要害位置,以免被直接杀死,剩下精力,都已经在默念这千斤坠的咒法。
没人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持着他,拖着千斤之重体,跃上半空将唐逝生生拖下来的。
他成功了,唐逝虽然努力挣开了一条腿,但是另外一条被全徵紧紧锁住,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它抽出。
眼看焚香谷众人就要离开自己御剑可至的范围,唐逝又惊又怒,无法承受这失败的结果,他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了全徵身上。他鼓起全力,挣开的左脚带着破空之音重重踢在了全徵的头颈之上。
“噗!”全徵的颈骨似乎都被这一脚踢断,大口鲜血不停滴喷出。
唐逝感到他搂抱的力度似乎松了一下,刚尝试着抽出右腿,可是仅仅一瞬间全徵又粘了上来复又抱紧。唐逝身子空玄,左脚如疾风骤雨一般向全徵劈头盖脸踢去,一边怒声谩骂着:“你这蠢货!那李洵夺了你的地位,抢了你的风光,你居然还为他卖命!你就是再伟大,传回你们焚香谷,你也不过是一个龌龊的叛徒,一个卑鄙的偷袭者!”
连番重击之下,全徵早已神志恍惚,可是唐逝这一骂,却好似激起了他胸中的某些共鸣,好似有很多话憋闷在心中,不吐不快。
他努力地想挺起胸抬起头来,可是颈骨锁骨都被踢断的他已经做不到这一点。但是弯曲佝偻的姿势却一点也没有减弱他的声音,他的语言似乎并不是在回应唐逝的谩骂,而是想在人生的最后,为自己的本心正名:“我恨李洵是真,可我爱焚香谷也是真。那是我的家,我不想将它拱手送人,却更不想让我的家,受到任何的损伤。我保护的不是李洵,是焚-香-谷-的-未-来!”
向远方逃窜的焚香谷弟子,早已泪水盈眶。
“师兄!”柔弱的小师妹今夜不知是第几次落泪,虽然当时很是恼怒他的背叛,可是看到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唯一的师兄,在唐逝的暴力凌虐之下逐渐瘫软,她终是禁不住唤出声来。
“都停下。”这是李洵虚弱的声音:“咱们回去……救他!”
“师兄!”
“李师兄!”
剩余的几个焚香谷弟子不解地惊呼,虽然他们同样对唐逝充满了恨意,但是各自都清楚自己的情况,以他们的状态再回头,却只有送死而已。
“快回头!”李洵喘着粗气,指点道:“他被全师兄禁住动不了身,咱们分散开来齐齐用法宝打他,他躲不开!”
看着几个师兄弟略有些犹豫,李洵苍白的面颊上浮起一丝病态的嫣红,怒道:“快去杀了他给师兄弟们报仇!莫让全……全师兄白白牺牲!”
众人身子一震,终是按捺不住无穷的怒火和憋闷,齐齐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