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殿外只余云墨和陆雪琪二人,气氛有些沉寂。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子沉静淡漠地站在那里,微风吹动着青丝更为其绝世容貌平添一丝青春飞扬,早已脱去了记忆中的那点生涩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完全可以和苏茹、小月等绝色相拼而毫不逊色的强大气场!
云墨深吸一口气,露出自认为最成熟最优雅的笑容:“陆师妹,好久不见。”
“嗯”,陆雪琪点头作为招呼,沉吟一刻,说道:“云师兄的事迹我早就听说了,只是此次七脉会武无缘与师兄一战,甚是可惜。”她的神色中有神往,有羡慕,还有隐藏很深的不甘和浓浓的战意。
云墨一愣,转念一想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陆雪琪一直被水月藏在小竹峰少有见人,虽然修为进境甚快,却几乎没跟外人交过手,每每只是与小竹峰的师姐妹们练习。或许上山一来唯一真正的对战便是和他交手了,只怕后来的这几年她都是将自己作为假想敌在不断练习。随着自己名声越来越大,她的战意当然也越来越高。只是好不容易等到能够再次一战的时候,却发现对手已经不在这个级别了,怎能不让她郁闷而不甘。
“这次大比似乎长门萧师兄也没有参加。”云墨说道,见陆雪琪好奇的眼神飘来,继续道:“以陆师妹的实力,进入四强只怕不难,只是欲要折桂,恐怕还有一番龙争虎斗呢。”
见陆雪琪投来求解的眼神,云墨边走边说道:“龙首峰齐昊师兄就不必说了,是这届比赛的大热门之一;还有风回峰曾师叔的独子曾书书,亦是天分甚高,博闻强识,也是一个劲敌。”他顿了顿笑道:“还有我大竹峰中某人,虽然其貌不扬,却是深藏不露,陆师妹也要小心哦。”
陆雪琪眼中精芒闪过,并未追问大竹峰那人是谁,只是默默将这几人记在心里。
正说着,那边玉清殿内诸首座俱是议事完毕出来,云陆二人忙不迭地向他们施礼,为首的苍松道人看到云墨后冷哼一声,跟随着引路的道童自顾自离去,倒是其他各脉首座均是笑着向二人打招呼,他们自是相信道玄的眼光,不敢轻视于云墨。田不易走到他身边,亦是面带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现在的田不易做这个动作已经有些勉强了——和其他几位首座一起向精舍厢房行去。
水月大师虽然仍是面无表情,却也向云墨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当先行去,陆雪琪默默跟在身后,云墨有些恍惚,二人的背影似乎渐渐重合了起来。
“刚才看了半天还没看够?”阴森森的语气,一股子寒意由脊梁直插脑门,云墨僵笑着回头,笑地谄媚。
苏茹面沉如水,绕着云墨转悠了两圈,在他身上拍拍打打,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至少云墨是这么认为的),突然冒出一句:“打扮得挺帅的哦。”
“一般一般。”
“高了,也壮了,在通天峰小曰子过得不错吧。”
“还行,还行。”
“当上本门护法了,挺得意地吧。”
“不敢,不敢。”
“不敢?”苏茹突然爆发,玉臂疾伸如电光飞度,纤纤素手似张似合如蝶舞花丛,准确地掐在了熟悉的位置,用力一拧,揪着他就往前走:“你这臭小子,几年了连家都不回一趟,莫非这通天峰就这么好,让你乐不思蜀!”
“没有,没有”云墨虽然功法有成,不过在这女人面前从来都老老实实地不敢挣扎,任由她拖着向前走去,口中小声解释道:“我是在闭关,闭关,消息不通。”
“闭关也不知道给家里带个口信?”苏茹柳眉倒竖,呵斥道:“知不知道为师有多担心你!冲关之事凶险非常,你这孩子竟不说一声,你心里还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师傅?”二人说着已经行到了分给女弟子所住的精舍外,一路上听到动静的女弟子们纷纷探头探脑,众年轻女弟子平素只见大竹峰的苏师叔温柔娴静、美丽端庄,正是她们学习模仿的对象,谁知却在此看到了苏茹如此火爆的一面,再仔细一看,却发现那个倒霉蛋却是新晋的青云护法,今曰大出风头的风云人物,众人一路都在议论纷纷总是被提到名字的那个人——云墨。
眼见住在此处的女弟子们都出来探头探脑的向这边看来,那边厢田灵儿已经拉着文敏向这边跑来,水月将她们挥退,带着陆雪琪走了过来,喊了一声:“师妹。”
苏茹虽气,却到底舍不得让云墨在这么多人前丢了面子,当下松开手来,坐在一座凉亭里气呼呼的。云墨知道苏茹早就消了气,只是在等自己的解释,他甚至无视陆雪琪微露戏谑表情的惊艳,急忙窜过去,谄媚地笑着,点头哈腰的,用手作势为苏茹扇风:“师傅,我错了,消消气,消消气。”
苏茹哭笑不得,这个弟子让她又爱又恨,明明气得不得了却总是下不了手责罚,故意搬起脸来道:“你说,你都在通天峰上参悟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让你一闭关就是五年。”
“这个吧,其实过程很简单,我就是打坐。”
“嗯。”
“打了一会睡着了。”
“嗯。”素手紧紧攥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