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上的人群渐渐散去,宇文瑟敛还坐在原地纹丝未动,悠悠的品着酒水,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等着高六回来。
婉妃自然注意到了他,心中暗暗的思量。待人全部都离去的时候,度着莲步缓缓的走到她身边,淡淡的说,
“宇文将军真是好雅兴,这人大典的兴致都被搅黄了,将军似乎还回味无穷啊。”
宇文瑟敛握着酒杯的手僵住了片刻,不易察觉的瞟了她一眼,随即把酒水一饮而进,慢慢放下酒杯,站起身,双手交错在背后,昂着头,不冷不热的说,
“彼此彼此,”
“呵呵,”婉妃掩嘴轻笑一声,又靠近他一步,附在他身后,低声的说,
“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本宫知道将军雄心未泯,一直想找将军联手,共谋大事,苦耐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既然有机会见到将军,索性问下将军,不知道将军可有心?”她信誓旦旦,觉得一定可以利用宇文瑟敛。
宇文瑟敛沉下脸,不过几秒时间,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婉妃真会开玩笑,老夫现在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罪臣,皇恩浩荡,留老夫一条贱命,老夫感激还来不及,又岂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婉妃,您多虑了。”眼眸深不可测,语气却显得淡定自若。
婉妃没想到他会回绝,有些气急败坏,脸色唰的瞬间变得惨白,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哦,是吗?难道宇文将军对玉贵妃之死,一点也不记恨?”利用激将法,欲想把他心中的怒气激荡。
一提及宇文祁玉,宇文瑟敛的心默然一紧,双眼放着浓浓的恨意,怒视着前方的乾隆阶位,沉默几秒,极力的忍住心中的所想,一脸平静,转过头,不温不恼的说,
“玉儿的死,老夫自然很心痛,不过那也是玉儿的命,怪不得别人,老夫如今一个罪臣,无能为力,婉妃的忙,恐怕老夫帮不上忙,”
婉妃再次吃了闭门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冷冷的看着宇文瑟敛装模作样的样子,冷哼一声,
“宇文瑟敛,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那点心思本宫早已经一清二楚,装什么装,给你脸不要脸,就凭你,也想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自不量力。”挑明的把话说开,不屑的瞪着他,眼眸尽是嘲讽,
“婉妃,恕老夫愚昧,实在不知道娘娘说的话是何之意。”宇文瑟敛仍旧不动声色,不温不恼的回答她。
婉妃凑近她,昏暗的夜色中脸上显得特别阴霾,
“老东西,你就装吧,本宫看你有多大能耐,别到时候,下场比宇文祁玉那贱?人下场还惨,”转过身,昂着头,骄傲的离去。
宇文瑟敛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冷冷的注视婉妃的趾高气扬的背影,身后的双拳紧紧的握得吱吱作响。
“将军,要不要把她先解决掉?”高六已回来一会,看见婉妃走后才从昏暗的角落出来,走到宇文瑟敛的身边,看着他愤怒的眼神,低声的问。
宇文瑟敛摆了摆手,
“哼,暂时留她,对我们有用,自作聪明,如此心高气傲,还妄想跟本将军为伍,看本将军日后如何把赫连楠在朝野中的权势全部剿灭,本将军要让她为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阴冷的语气,扭曲的面容,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十分的阴寒。
“查的怎么样?”随即又开口问道。
“回禀将军,焰顷邺不动声色派人四下在皇宫寻找,现在也没找到人。属下认为已离宫无疑。”高六把看到的一切如实的回答。
“蓝傲天这庶出之女还真是没头没脑,不过,倒是给本将军省了不少麻烦事,哼,赫连婉儿那性子,肯定会派人暗中追杀,正好也分散焰顷邺对我们的注意力,这样一来,咱们办事可就顺畅多了,回府把人集结,准备准备,过两日找机会送进宫,本将军倒期待,焰顷邺这次如何逃过这一劫。”
阴冷的语气掩盖不住内心的雀跃,似乎胜利在握。
高六一直站在身旁,跟随他的表情神情变幻莫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片刻。转头怒视着远处的乾龙阶位,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心中仇人的下场。冷哼一声,跟上了那个身影。
而当叶天凌把蓝圣夕留下的字条交给焰顷邺过目后,焰顷邺预制不住情绪,又气又急,在君宵殿来来回回的度着脚步,错乱交错的情绪令他忐忑难安,
“汐儿到底在想什么,为何一声不吭就这么走了,完全不顾及朕的感受,太气人了。”一拳重重的捶打在金黄色的柱子上,手上传来阵阵的刺痛感却比不上心里的痛,他气蓝圣汐的不告而别,更为她不相信自己的心意而心痛,眉头紧锁,一时之间乱了方寸。
“皇上,稍安勿躁,别伤了龙体,现在侍卫还没回来,咱们也不能确定汐小主已经不在宫中,何况城门也未传来消息有汐小主出宫的迹象。”叶天凌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仍旧安慰道,他的担忧不比比焰顷邺少。
“若真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