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歌在原地站了良久,好久之后,她才动了动自己的步子,走到一旁,看了看他腿上的伤口,已经干涸的血液粘结在上面,触目而惊心,
“你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一开口,说的却全是和事情沒有一点关系的话,江晨言深邃的眼睛狠狠的眯了眯,薄唇苍白而透明,他勾唇嘲弄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也很希望我早点好起來,然后就可以和我沒有关系了,”
她闭眼,走过去,“我只是希望你早点好起來,”
他盯着她的视线,不放过先前的问題,“念歌,你还沒有回答我的话,”
为什么会和纪淮初结婚,绝对不是因为爱, 那么,究竟是因为什么,念歌,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个时候,他不是沒有和她求过婚,甚至他的打算就是大学一毕业之后,就和她结婚,可是,每次都被她岔开话題拒绝了,
她顿了顿,淡淡的看着他的视线,“沒有为什么,”
她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又怎么和他说,
他脸上的讥诮意味越來越浓,“沒有为什么,要是真的沒有为什么的话,念歌,你是绝对不会答应嫁给他的,”
她的心底,只有那个人,永远都只有那个人,怎么可能会答应嫁给别人,
苏念歌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在讨论的对象不是她一般,神情漠然,江晨言最是怕她这样的表情,因为她一旦是这样的表情,就代表她是真的什么也不会说,也代表,,她是真的不在乎,
沉默了好久,他忽然转了头,英俊的侧脸隐藏在光线里面,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有淡淡的嗓音飘了过來,
“所以,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你也不在乎吗,”
脸上的神情愀然一变,她的身子更是因为他的这句话,而重重的颤抖了一下,唇上的血色瞬间全部褪去,
一开口嗓音涩哑而晦暗,“你……在乱说什么,”
江晨言低低的笑了笑,慢慢的转回头來,幽深的视线锁着她的眼睛,声音很轻很轻,
“我在乱说吗,要是我真的是乱说的话,那么,你要怎么解释你先前的事情,”
名副其实的妻子,
呵呵,纪淮初的话都还在他的大脑里面轰轰的乱想,他怎么可能忘记,
一开始的时候,他也从來沒有怀疑过,先前她在厕所里面,他就等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她出來,他心里焦急,便拉住一个刚从里面出來的人问了她的情况,
现在想起來,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不是么,
紧紧的拽着自己的拳头,可是浑身的颤抖还是那样的明显,而他眼底那犀利的光芒就像是刺穿她的身体一般,让她无所遁形,
拽着自己的手,仿佛想从这里面得到力气和勇气一般,她狠狠的咬了咬唇,血腥味很快的便从口腔里面传來,还來不及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的视线忽然黑暗一片,接着什么就听不到了……
很久之后才醒过來,她张开眼睛,怔怔的看着头顶,好久之后才反应过來,这里是医院,
而床边那抹高大的身影在看到她睁开眼睛之后,身子动了动,“醒了,”
她的视线这才缓缓的移到他的脸上,江晨言握着她的手,刚想要说点什么,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谢天谢地,终于醒过來了,”
进來的护士终于松了口气,随即走到床边,看着苏念歌,
“我们怎么也拉不动他,不管用了什么办法,他都要坚持要呆在你的身边,现在你醒了,你好好劝劝他吧,毕竟,他腿上的伤口,必须要静养,”
在医院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完全不听医生的任何劝告和警告,他们用尽了办法,却还是不能让他回到自己的病房,明明自己都是一个病人了,却还是要死死的守在这里,
她混乱的思绪这才慢慢的回过來,视线看向江晨言,他抓着她的手,紧了紧,不等她开口,便已经淡淡的开口,
“我不放心,”
她昏倒了,沒看着她醒过來,他怎么都不可能放心,
那护士很是无奈,听见他的话,拿着药瓶转过身來,直点头,“就是这句话,虽然我们已经保证了千遍万遍,可是,江律师就是完全听不进去,你不醒來,他死活都不肯离开,我看这腿上的伤口,唉,,”
说着说着,护士就摇摇头,虽然两人的感情很是让她们羡慕,可是,好歹也得相信他们医生的能力不是,
“苏小姐,你的身体本來就弱,要是真的为肚子里面的孩子好的话,就放下心里面的压力吧,”
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那么厚重的压力啊,能活生生的将人压垮,
护士说完,就走了,
***
苏念歌在接到华以靖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间了,江晨言吃过药之后,睡过去了,她这才拿着手机出了病房的门,
“小苏苏,你信不信,你要是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