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晗雪坐在床上默默无语两行泪的哭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点动静。她擦擦眼泪走到阳台门前,透过玻璃门看到隔壁阳台上一个黑影身手矫健的翻着栏杆往下,顺着下水管道和空调外机,像一只猴子一样蹭蹭的就下了楼。
夏晗雪惊讶的张大嘴巴,却没有叫出声。虽然黑夜很黑,外面还下着暴雨,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这灵猴一般的黑影正是刚才弃她而去刘铁男……
刘铁男满心以为夏晗雪已经喝的不省人事,并没有注意到黑暗中这道吃惊的目光。
七楼并不高,刘铁男三下五除二爬下了楼,窜进了路边的灌木丛。
距离快捷宾馆一个街口,路边停车场里停着一辆很不起眼的蓝色尼桑。这辆车是刘铁男花两万块从二道贩子那里买来的,交易全程都是网络接头。车子是江岸修车厂里东拼西凑出来的拼装车,没有牌照没有行驶证,黑车司机们都喜欢用这种车,挂个套牌就上路了。一旦出了事故,只要人跑了,只靠车子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的。
刘铁男上了车,打火右拐进了马路,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
从滨州到沙田的省道路况一直不尽如人意,200公里的路参差不齐的水平,有些地方如同坐过山车一般。
雨夜中,省道上的车辆非常少,一辆蓝色尼桑以正常的车速行驶在雨幕之中,并不起眼。
车里,刘铁男坐在驾驶位上,面凝如水。在距离滨州五十公里的一处岔路,刘铁男拐了进去。
这是一条逼仄的乡间小路,路边没有人家。路的尽头是一座小山坡,刘铁男把车子开到不能再开的地步,然后开始下车步行。
下车时,他已经换上了一件收身的雨披,如同一条敏捷的猎豹,在雨夜的山路中如履平地。
翻过了山坡就是一条铁路,刘铁男安静的蹲在坡上的灌木丛中,黑色的雨披与周围的夜色浑然一体。大雨漂泊里,刘铁男一动不动,如同一块磐石。
半个小时后,远方传来汽笛,一辆十节的货运火车呼啸而过。
刘铁男跟在车后跑了几十米,然后飞身一跃顺利的攀上了最后面的车厢。
这列火车是从江岸到明阳的货车专列,全程盘山绕湖,途径一处叫做石柱山的地方,此山脚下是一处石头岭的山道,而从另一面下山便是揽山居中的叶家村。
……
叶家豪宅,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叶里的卧室里传来他轻微的鼾声。爱犬钢牙就趴在他的床尾处,耷拉的脑袋忽然微微的动了一下,爬起身开始朝着阳台狂吠。
狗叫声吵醒了叶里,后者从床上警觉的爬起来,顺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把五四。
一人一犬慢慢的靠近阳台,叶里小心的打开推拉门,探头出去,发现阳台的地上落着一块雨披。
他的心头一紧,用手小心的挑起雨披,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身边的钢牙依然在叫唤,声音越来越急促,这让叶里莫名的感到一丝紧张。
雨夜里吹来的湿风让叶里打了一个寒战,他决定回去打电话让在矿上守夜的叶开成带人过来。
就在转身的时候,阳台下突然翻上来一个人。叶里只觉的后劲吃痛,一口血气冲不上来,便倒在地上。
昏迷前,叶里看到他的钢牙冲向了一个黑影。
……
当叶里恍恍惚惚的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书房的椅子上,口上粘着胶布。看到地上爱犬的尸体,叶里眼眶一热,两行老泪就下来了。
他愤怒的看向坐在书桌后老板椅上的人,这个人他并不认识,但从对方的身形轮廓上,他很快想到了当日武军杰向他描述的,石头岭开着红色JEEP带走江雪晴和小傻子的男人。那时为了应付江雪晴的举报,他忘了查对方的底细,但从村民的口里,隐约听说了他是叶小青的男朋友。
“怎么,认识我?”刘铁男见叶里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自己,似乎是有话要说,便起身走了过来,撕开了对方嘴上的胶带,将一把明亮的西瓜刀架在了叶里的脖子上,“别想着喊救命,你一喊就没命了!”
“你是叶小青的男人?”叶里愤怒的道。
刘铁男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刀往前送了送,锋利的刀刃擦着叶里颈口的要害,寒意习习而来。
“你好像搞错了身份吧,现在拿刀的是我,我来问,你只需回答!”
“说说江雪晴的事吧!”
“什么江雪晴?”叶里佯装不解。
刘铁男冷笑一声,收回西瓜刀,重手切下,正好擦着椅子的把手切下了叶里的小拇指。
断口处血如泉涌,叶里张大嘴正准备哀嚎,刘铁男眼疾手快的将一团臭袜子塞了进去。
如此等了五分钟,刘铁男对叶里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对方不要乱叫,这才拿出了袜子。
“我跋山涉水的来这里不是跟你唠嗑的,有什么话,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恶事,赶紧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但有不实,我就切你一根手指!”刘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