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男并未露出惊讶的神情,早在察觉这个山寨戒备如此森严的时候,他便猜到了金灵儿的毒枭身份。
金灵儿引着刘铁男到了寨子最深处的一幢大木屋中,木屋搭建的很简陋,屋顶上铺的是防水的石棉瓦,屋子里陈设简单,一张长桌,几顶驱蚊的香炉。
众人坐下不久,便有下人送上了几杯热茶。
“不好意思,山里条件艰苦,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些野茶都是山上采的,香味不足味道却很爽口!”金灵儿坐在上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刘铁男抿了一口,果然是沁人心脾的一股野味。
“冒昧的问一下,两位去无噶山那边所为何事?”
“访友!”刘铁男淡淡的说道。
金灵儿莞尔一笑,倒也不再追问。此时从山上传来了数声枪响,在空荡荡的山谷中显得特别的清脆。
“是后山的靶场在练枪!”金灵儿冲着望过来的刘铁男解释道。
“看来你们这里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啊!”刘铁男指了指操场上正在练兵的孩子道,“这么小的孩子,他们是在军训呢,还是在练兵呢?”
“军训?”金灵儿眉头一拧,浑身散发出一股英气,“在金三角这种地方不存在什么军训,我需要的是一旦打起来随时就可以拿起枪保卫自己家园的士兵!所以,这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得定期的参加这种训练!”
刘铁男点点头,全民皆兵,看来这里的环境确实很恶劣。
“寨子里的都是我拉祜族的族人,因为禁毒的原因佤邦政府要求我们全部从山里搬出去,搬到南部的平原上!可是这片是我们居住了100多年的山林,怎么能说搬就搬呢!所以我们留了下来,成立了自己的武装!”金灵儿看了远处的天空一眼,道,“我们只不过是想在这片土地上活下去而已!”
金灵儿收回自己的目光时,正好看到sara在做着鬼脸,一脸怀疑的表情。
“怎么,小姑娘,你不相信?”金灵儿盯着sara,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冷峻起来。久在上位,又在这深山老林中执掌生死,让这个也不过二十七八的女人有种由内而外的威严。
sara也非省油的灯,在金灵儿的注视下,先是一怯但随即挺胸反驳道:“我可是在这寨子里闻到了罂粟花的味道!”
“哈哈!”金灵儿爽朗的笑了两声,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小姑娘,这可是10月份,罂粟花是春天才有的?这一点难道你爸爸没教你吗?”
“什么?”见对方似乎察觉了自己的身份,sara的气场立即降了下来。
“早就听说沙伊将军有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其实刚才在山下我就猜到了你的身份,长得这么漂亮、打扮的这么时尚,还是去无噶山,除了沙伊的女儿,我想不出别的人!不过你们为何不走近道,而又选这难走的山路呢?”
“呃,我们也是有难言之隐!”刘铁男见对方已经猜了出来,倒也不狡辩。
金灵儿微笑着表示理解,说道:“我跟沙伊虽然没见过面,但是久闻他的为人不错,在烟农那里收烟膏的价格比别人都要高出不少!而且也不会仗着自己人多马壮欺负别家。所以你们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哼,那可不一定!”sara对金灵儿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十分不满,出声呛道。话刚出口,就被刘铁男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吓的sara赶紧闭上嘴。
金灵儿好奇的看着这一幕,这个小姑娘对自己这样的大头领不畏不惧,倒是对身边的这个男人颇有几分依赖。
“小丫头,不懂事,你别见怪!”刘铁男笑着道。
sara听闻此言,撇撇嘴没再争辩。
金灵儿微微一笑,“我确实在后山种了不少罂粟,也会制毒贩卖,但这些也是逼不得已!”
“烟农们种鸦片,一年辛苦到头最后还是吃不饱穿不暖,收上来的烟膏,一公斤才卖一两千人民币,但是换到了毒贩的手中制成了海咯因,出去以后就是上万美元的利润。凭什么大毒枭们什么事都不干就坐享其成,而这些终年累月忙碌的烟农就连吃顿肉都要赶着逢年过节!我不服,所以我带着我的族民们自己干,要么就不种,要种的话,这钱也只能由我们自己赚!”
刘铁男点点头,虽然他很反感贩毒,但是对于整条制毒线底层的烟农来说,大部分人确实过着让人无法想象的贫困生活。
此时,刘铁男听到后山又隆隆的传来几声枪响,便提出想去靶场见识见识。金灵儿也正觉得无话可聊,又想起刘铁男在山谷中表现出的枪法也是十分了得,便欣然应允,三人出了木屋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后山的校场。
校场上大约有十几个人,其中有三个看着像教官,正在讲解开枪的技巧,娃娃兵们战成一排听的聚精会神。
刘铁男一眼就看到教官手里拿着的正是在山谷中看到的那把狙击枪,他很好奇这样的装备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毒枭的手中。
看到大头领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