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古逸带着二小回到铁院,远远的就看见葛樵那小子跟小大人似的背着手,焦急的在昨夜他们烤蟹的篝火火塘附近转来转去,三人一出现,他就惊喜的飞奔了过来,可能是觉得自己太过明显,有点丢面子,等跑到古逸跟前的时候,又背起了手,老气横秋的质问道:“你们跑到那里去了?可叫我好等!昨夜不是让你们一早来铁院领黍米的么?”
说着他还心虚的回头看了看铁院,声音不由的小了下去,偷偷的道:“喂,你说能炼醴醸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炼不出来,我也好早点想办法再去屯集上淘一些回来,总好过到时候被太伯魁发现了,将屁股打成横竖一十八瓣的好...”
古逸翻了个白眼:“我说能酿就是能酿,你急什么!?”
如果说昨夜里他随口说酿了老米酒赔给葛樵,多少有点信口开河的意思,晨间带着二小去转悠了一圈之后,找到了几样熟悉的植物,信心可就大增,他以前可没少在老家祖屋旁的小酒坊里,看着大婶们做这东西,虽说自己没动过手,可流程、原理总算是知道,了不起多试几次就是了。
葛樵大喜:“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们快快来炼了还回去,时日长了怕给太伯魁发现...”
“你急什么!酒是那么好酿出来的么?我还得准备准备,需要不少的东西呢!再说我们现在头无片瓦,身无片缕的,总得先安顿下来才行吧!?你总不能让我们每天露宿着给你干活吧?等我先盖个房子先!”
古逸可一点都不着急,吊着着小子的胃口一点,才忽悠的到好处不是么?
葛樵急了:“盖什么房子,快快炼了醴醸才是正经,喂喂...”
古逸懒得理他的卸下背上的花花草草,走到铁院的铁栅一旁东看看西看看,葛樵慌的像是讨食的小狗一般跟着他的屁股乱转,唠唠叨叨的要他先把醴醸给酿出来。
昨夜里运气好,没赶上阴雨天气,不然老这么露宿野地里那受得了,就算他现在身体强壮,可淋上一夜的阴雨,万一感冒了他上那买康必得去?
瞅好了位置,就在铁院外山壁下一株粗壮的歪脖子老树下,歪脖老树撑开的叶冠,正好能遮风挡雨,加上紧邻着铁院,多少能够震慑一下那些羯人,古逸就不信他们敢在铁院主人太伯魁的眼皮子底下行凶,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二小的战斗力实在是太渣,万一被那些羯人偷袭一下,万无幸免之理。
故意唉声叹气的抱怨了一阵没材料、没工具,被古逸拿住了把柄的葛樵愤愤的跑回铁院里的仓库中,翻出了一堆木榔头和锛、凿、斧、锯之类的木工工具来,又给他找了铁木楔钉,想了想干脆从仓库里拖出了一堆木料板材来,连材料都一并提供了,只求古逸快点完事,好帮他酿酒。
古逸把那些看着眼熟,可从来没用过的工具翻翻拣拣了一阵,多少有些汗哒哒,自己动手盖房子这种事,以前还真没干过,可现在也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费老鼻子劲的“叮叮哐哐”了一阵,古逸发挥DIY精神,利用现有材料和工具,勉强拼凑出了一个歪歪扭扭摇摇晃晃的“介”型框架来,再在四周、屋顶上钉上木板,一座四面漏风的木棚子就诞生了,可瞅起来实在跟房子没什么关系,反而被葛樵鄙视了一通,说是农隶家的牛棚都比这个好看。
可古逸自己还是很满意的,就这条件和他那二把刀的手艺,还能指望他盖出一座样板房来不成?
木棚子不大,也就刚刚一人半高,三米宽五米长,睡他和牛刹、小哑巴三人是绰绰有余了,给屋顶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捆扎成束的草扎子,这就算是竣工了。
给木棚子里拿石头和木板炕起了一张够睡三五人的大通铺,把晒的暖暖的干褥草铺上去,古逸瞅了瞅,又在褥草上打了几个滚,压的摇摇晃晃的大通铺嘎吱嘎吱直响不说,翻个身那褥草还被压的噼噼啪啪哗哗直响。
古逸叹了口气,也就是这条件了,然后拿眼睛使劲瞅葛樵,屁股在草褥子上碾过来碾过去的弄的哗哗直响,可就是不挪窝,葛樵差点就哭了,合着这是招了强盗了,蔫了吧唧的又回铁院去翻出了几张皮子给古逸当床垫子,想了想又给他们三人弄了几件葛麻做的衣服。
牛刹和古逸二人一拿到衣服,就欢天喜地的就地把自己扒了个精光给套上,小哑巴就羞涩的多,抱着衣服不知道钻到那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这些给那些羯人大汉们准备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跟唱戏的袍子似的,但总好过那一身一走道哗哗直响草蓑。
总算是完成了从山顶洞人到古代人的进化,古逸摸了摸身上比麻袋还粗糙的葛麻衣裳,心里可美,一点都不嫌弃,这衣服料子好啊,冬暖、夏凉、吸汗、爽身、耐磨、抗造。
[陷空谷]里的小气候环境十分宜人,除了夜间有点阴凉之外,始终保持在二十多度的舒适气温,因为火洞地热的关系,古逸很怀疑到了冬天这里是不是也会是一幅春夏景色,有这一身差不多就够穿三年的了。
能从葛樵那里敲出来的好处,基本上都敲出来了,古逸这才满意的一拍手掌:“呐!那我们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