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在大荒语义之中,有神圣、高大、超凡、脱俗、华贵…等等意思,所以负责祭祀的场所,通常被称之为[太华殿],[太华殿]的殿主被称之为[皓首],执事被称之为[祭酒],侍众被称之为[酹侍]。
而按照[太华殿]负责的区域与职权的大小,又分为“神、圣、琼、清、玉、金”六个阶层。
[太华神殿],主祭“鸿蒙、混沌”;
[太华圣殿],主祭“天地、寰宇”;
[太华琼殿],主祭“神圣、仙玄”;
[太华清殿],主祭“四季、风雨”;
[太华玉殿],主祭“帝皇、君王”;
[太华金殿],主祭“农时、丧诞”;
各级[太华殿]所掌职权不同,在祭祀上所使用的“酒”的品质层次也各不相同,有“琼浆、玉液、甘霖、清露、玉醴、金醸”等等。
在被披上了这样一层神秘的外衣之后,“酒”就被视为沟通天地神圣的“媒介”,同时又具有丹浆妙药的神奇功效,饮之可祛邪祟、除百病的特性,和仙丹、圣水差不多一个意思。
但这种层次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在民间出现,甚至根本就不是供人饮用的,可黎民百姓对之又需求甚重,有需求就有市场,隶属[太华金殿]管辖下的各级民俗祭祀机构[天观]、[醮斋],就开始向民间出售统称“醴醸”的普通品质酒水以供所需,进行大肆的敛取财货充斥殿库,以备不时之需。
更有贪恋财货的[醮斋]的[醮士]偷酿私售,但因为级别太低,掌握的酿制流程不全,再加上是“非法生产”不敢明目张胆,这才改称“醪糟、醪汁、糟酿”等名称,导致民间有了品质良萎不齐的各种酒品贩售。
葛樵先拿出来的,就是[醮斋]的醮士私酿的醪糟,算是最廉价的酒水,民众只要拿粮食到[醮斋]去换,就可购得,就算是这,也因为价格昂贵,往往需要十倍的粮食才可换得,不是寻常人家享用的起的。
而葛樵后拿出来醴醸,就是[太华金殿]正规民间下属机构[天观]的[箓师],“炼制”出来的,通常只供给当地的士族和戎族等贵族阶层享用,常人很难弄到。
同时也因为醴醸的贩售,受到[太华金殿]的管制,不是谁都可以买到的,所以更显珍贵,小小的一坛醴醸不过“一斗(7。56公斤)”,却要足足的“一斛(75。6公斤)”黍米换购,在黑市上更是卖到了五斛黍米的天价,整整的五十倍的差价,可见[天观]贩酒的暴利。
而古逸突然说他会“炼制”比醪糟更好的醴醸,让知道醴醸来由的小童葛樵怎么能不惊愕莫名,胡乱猜测起古逸的身份来。
太伯魁珍藏的醴醸已经被这人喝掉,又答应愿赔,小童葛樵也是无法,只能将信将疑的认了,怕被太伯魁发现他偷溜出来,坐立不安的葛樵抱了十几只大螃蟹溜回铁院里去偷吃,跟这古怪的羯人说好,明日早间偷偷的来铁院,取粮仓中的黍米偷偷酿了醴醸补上。
为了自己的尊腚着想,可怜的葛樵也只能祈祷太伯魁近期造不出什么好器具,用不着饮醴庆祝,不然穿帮了的话,他偷拿太伯魁醴醸的事发,肯定会被太伯魁把屁股打成横竖一十八瓣。
躲在自己屋中的葛樵,一边泄恨的将蟹壳咬的咔咔响,一边发狠的赌咒,要是自家的屁股保不住了,他一定将那个羯人的屁股也揍成横竖一十八瓣!
古逸到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继续跟牛刹和小哑巴大啃螃蟹,愣是将一百多只螃蟹啃成了一地碎片,顺便将葛樵忘记拿走了的那坛子醪糟也喝光,这才酒足蟹饱。
将醉的四仰八叉的牛刹扒拉到一旁,古逸用树枝将烧尽的草木灰耙平,火种引出,在旁边另外点燃一小堆篝火,然后在烧过篝火的滚烫地面上覆上一层平整的卵石,又盖上一层褥草,借着火堆地面的余温躺了下去,美美的酣然入睡,却没见小哑巴的那双魅眼,在黑暗中闪烁生光,如星辰般流转的盯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第一缕阳光掠过树梢照在古逸脸上的时候,他就警觉的睁开了眼睛,舒爽的伸了个懒腰翻身坐了起来,却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上了一层干草,不由得楞了一下,当即反应过来,可能是小哑巴帮他和牛刹盖上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温暖,对这小东西越发的疼惜。
自从蛋鬼上身之后,他的身体就开始发生了某些变异和进化,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力气变大、身躯强健,精力旺盛、恢复力强,当然伴随的副作用就是食量暴增,昨晚上一百多只两三公斤重的大螃蟹,就算刨去壳重,也能有两百公斤的蟹肉可以下肚吧?
除了被小童葛樵抱走了十几只之外,剩下的被他和牛刹那小子啃了个一干二净,竟然还意犹未尽,牛刹那小吃货竟然都没啃赢他!
百十公斤的蟹肉塞进胃囊里,跟扔进了王水里没什么区别,连泡都没冒的消失了,至于小哑巴吃掉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啃了小半只螃蟹就顶不住了。
如果不是古逸以“螃蟹性寒,多吃无益”为由制止了牛刹,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