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几次,青楚背部的伤口总算是不再流淌黑红色的血液,取而代之的是鲜红色。
就算朱阳辉再不了解医学知识,此时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不为别的,就因为嘴里腥咸的味道已经被鲜血特有的味道代替。
“唉,罪孽啊!”黑手抢过朱阳辉手里的塑料瓶,很是小心的盖上了盖子,同时发出了一声感叹,“也不知道这老天爷是咋想的,咋就这么忍心放出这么些没人性的怪物来啊!”
这一身长叹,像是一根针一样刺在朱阳辉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不小心喝了些白酒,朱阳辉只觉得自己的头晕晕的,鼻子还有些酸,双眼一红,竟然留下了两行热泪。
黑手将塑料瓶收好,再次抬头看向朱阳辉的时候,只发现这小子栽歪在座位前的空隙里,双眼紧闭,嘴里还发出轻微的鼾声,这明显是睡了过去。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黑手从衣兜里翻出一块还算干净的纱布,轻轻盖在了青楚的伤口上,同时扯过原本放在车后面的一条毯子,将车座上的青楚,和缝隙中的朱阳辉都盖住,这才退出车门,转身对着不远处摆了摆手。
黑手的动作刚一结束,就看到百十米左右的位置露出了十几个黑影。如果不是这些黑影都是用两条腿走路,不知情的人,还真的会以为是什么动物在移动。
“朱大爷,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吗?”最先走到朱大爷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焦急的问道。
中年男子身材瘦小,脸色黑黄,不过看着他拿枪的模样,不难看出这人的身体不错。那一把老式猎枪,一看就知道分量不轻。可这男子拿在手里跟那个玩具似的,可见这人的臂力非同小可。
“没看到什么吃的。老五,你先带着一部分人回村里,拿一些御寒的东西过来。车里的三个人好像都受伤了,现在都昏睡着,估计一时半会儿的是醒不过来了。我们在这里守着,免得他们再被袭击。”朱大爷说着话,顺手从腰间抽出了个黑色的烟斗,烟杆上面还挂着个小布袋,一看就是个抽旱烟的老手。
中年男子看了看朱大爷,嘴巴咕哝了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好依旧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招呼了几个人,朝着不远处的村子走去。
朱大爷似乎是这个小队里队长一样的人物,因为在随后赶来的队伍安置好之后,只有他一个人钻进了青楚所在的车里。
忙碌中,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加上之前的殊死相搏,太阳已经再次下了山。黑夜,再次笼罩在大地之上。
车附近的古利兽尸体早就已经被朱大爷的同伴用火烧成了灰,此时安静的夜里,十几个人分成了两队,分别围绕着两团烧的不算太旺的篝火。
火光透过车窗,给车里带来了些许的光亮。朱大爷掏出自己的旱烟杆,又借着窗外的火光摸索着翻出了个打火机,啪啪的几声尝试,旱烟终于被点燃。
“弟弟啊,你在天有灵,终于可以放心了。辉儿很好,看样子还有了喜欢的女孩子。现在我找到他了,以后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他,你就安心的走吧!”嘴里咬着旱烟嘴,朱大爷团坐在车门的位置,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天空,心里暗暗的想着。
朱家在朱啸这一辈,本来是有两个孩子的,大儿子名叫朱海,和父辈一样,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而小儿子朱啸,却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为了朱啸,朱海放弃了上学的机会,回家种地,以此来供弟弟念书。
朱啸也很努力,加上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时候,不仅念了大学,还出国留学。
不过当朱啸留学归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当年他领着一个小男孩儿回到了老家,看了眼父母和哥哥,便匆匆离开。而这一次离开,对于朱家来说,差一点就成了永别。
三年前,当朱啸再次找到自己的大哥时,身边的那个男孩儿已经没了踪影。朱啸朝着朱海交代了些事情,便再次匆匆离开。这一次,虽说和之前的离开一样,但朱海的心里却隐约的感觉到了什么。
朱啸交代给朱海的几件事当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拜托朱海照顾自己的儿子,一个叫朱阳辉的年轻人。
朱海本来也娶了妻子,不过妻子却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加上医疗设施不到位,这个年轻的女人就这么离开了人世,同时还带走了那个朱海从没见过的孩子。
从那以后,朱海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捡起了书本不说,还专门学习了医学方面的知识。几年下来,他竟然也成了个赤脚医生,经常在各个地方游走。名为当游医,可真正的目的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寻找朱阳辉。
阴差阳错,没想到自己突发的善心,竟然救下了自己寻找了这么久的侄子。不得不说,这还真是有点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味道。
一夜无话。
当黎明再次来临,大地上重新有了阳光的温度,青楚首先睁开了双眼。
整整保持着趴着的姿势一夜,青楚还真有点气闷的感觉,刚想翻个身换个姿势,后背却突然疼了起来。
倒吸一口凉气,疼痛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