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僖嫔寝殿的云凌飞,半眯着眼看了看远处挂起星斗的天空,再看一眼被侍卫拖行的宫女,眸中倏然迸出慑人的利光。杜不悔不知从哪个角落转出来到他身前:“殿下,还没发现苏姑娘的行踪,会不会已经被人带出宫了?”
“不会!”云凌飞斩钉截铁的回道:“昨夜潜进东宫的人至今留在宫中,定是他们救走了水柔。清晨他们想离开不曾成功,此时带了水柔相当于多了一个累赘,想要离开更是难上加难!再说,孤不会让人带她出宫!”
话落,云凌飞的眸中暴起一抹杀意,在晕黄的宫灯下一闪而逝,却让站在他身旁的杜不悔心头泛起一抹冰冷,“既然他们救走苏姑娘想必不会对她不利,微臣认为应当暗访,免得打草惊蛇,另一方面我们加紧盘问这群宫女,她们到底用何方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带走苏姑娘。”
抬头看一眼云凌飞沉思的俊脸:“毕竟这是皇宫,我们离开这几个月,居然有不明势力在宫中潜伏,这对太子是个威胁,也许可以借着这次契机将他们揪出来!敌人居然监视太子见缝插针,不可不防!”
“再说,他们这次帮僖嫔劫掳苏姑娘,尚无杀意,日后看太子对苏姑娘疼宠有加,难保不直接对她下手,那时可就。。。。。。”
听得杜不悔的直言,云凌飞心思也在盘转,此时冷哼一声:“哼!孤的女人岂是他们能染指的!传令下去,各处暗卫首领将这几个月皇城动向详细整理,今夜子时,孤要看到完整无缺的记录!”
东宫地牢,几名僖嫔宫中的宫女被侍卫狠狠的惯摔在地却不敢大声呼痛,最惨的当属彩月,眼窝被太医诊治到一半,本就痛苦难当,此时被这么一扔,头颅狠狠的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原本有些止血的伤口再次迸裂而开,让她眼神晕眩,直似身处地狱。
在她们面前很快摆上一张藤兰雕花座椅,一张配套的小雕花圆桌,溢满清香的茶盏被摆了上来,几盘精致的小点心。云凌飞悠然自得的靠在椅中,端起玉色的茶碗轻抿一口,缓缓开口:“孤之所以带你们前来,你们当知所为何事!孤这人脾性想必你们也略有所闻,有什么赶紧说,孤的耐性有限!”
说完,云凌飞就再不言语,只是静静的喝茶,站在他身侧的杜不悔上前一步:“你们共是七人,真相只有一个,太子时间宝贵,我就有话直说了,你们七个只有一个能活下来,当然是说的最快最真的那个!”
一听此话,众人顿时傻眼,有个略微大胆的宫女结结巴巴的问道:“可。。。可是太子。。。答应僖嫔娘娘将我们如数送回。。。。。。”话落,众人似乎都察觉到有何不妥,一齐抬头惊惧的望向那温文尔雅仿似谪仙的男人。就连只剩一只眼的彩月都直勾勾的望着他,眼中含满难以置信。。。。。。
杜不悔一声轻嗤:“太子自当说话算数!你们七个当然都会送回去,只是这死活可就难测了!毕竟活着也算一个,死了也算一个!难不成僖嫔宫中的宫女丧葬银子还要东宫出吗?那不是笑话!不过说出真话留下性命那个,可得太子一个恩典,回不回僖嫔宫中还是可以商量的。”一袭话,顿时让众人心头冰冷一片,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中看出犹疑,有生的渴望,有死的惧怕。
先前大着胆子说话的宫女最先叩首下去:“太子有何话问,彩芝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俯身在侧的彩月一听她这话顿时惊怒的抬起头,独眼中射出狠戾的光芒:“彩芝你疯了!”其余众人也都是惊怒交加的看着她,眸中闪过动摇,很快却被绝望代替。
彩芝回身静静的望着彩月:“忠心护主是奴才的本分,可是也要看看主子是否值得我们用命去保吗?你我被带来时,僖嫔可曾为我们说过一句半句?连为你争取包扎好伤口的时间都不曾,你还要为她卖命吗?你我家人在她手中掌控,她一个不如意就会杀我全家,此时我何不搏个机会,没准儿还能救家人于水火!左右是个死,我彩芝豁出去了!”
一席话说完,几个宫女都垂了头,心思闪定,默默无语。只有彩月狠盯着她:“我知道,我知道你恨娘娘偏疼我,若你要陷娘娘于不义,我定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等我见到娘娘,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哦,什么叫‘后悔’?你还不曾忏悔了!难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吗?”一声轻若柳絮的询问飘过,一道轻烟飘到彩月身上,顿时让她无声的在地上翻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