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打算出尔反尔吗?人——孤是一定要带走的!”“太子又何必强人所难!本宫说不允许就是。。。。。。”僖嫔气急败坏的声音被一道通传声打断:“启禀娘娘,宋太医到!”
原本疾步而来的太医在见到云凌飞赫然在座的时候微微迟疑了一下:“臣见过太子殿下,僖嫔娘娘,不知娘娘身体有何不适?”
“不是本宫,你去瞧瞧本宫的侍女彩月,她刚被贼人打伤,你快帮她诊看一番。”被身边人拉着袍袖提点,僖嫔总算是就着宋太医这坡下来,没有与云凌飞正面直对,微微一笑,扭头看着云凌飞,语气充满担忧:“不巧的很,太子想用的这几人刚刚为了保护本宫都受了伤,太子不如另寻他人,她们有伤在身怕会耽误太子的事情。而本宫作为她们的主子,她们因我而受伤,于情于理都应让她们先调养好身体再领差事。”
端坐一旁的云凌飞在瞧见彩月的伤势后就微微变了神色,那血肉模糊的眼洞还在向外渗着血液,偏偏她却没有昏阙,只能忍受着这非人的痛楚。她到底对水柔做了什么,让保护在水柔身边的高手对她如此毫不容情?别人不知,他看一眼她的情形却清楚的知道,那人剜出彩月的眼珠,顺便点了她的穴道吧,不让她昏厥,保持清醒就为了让她忍受那锥心刺骨之痛,万蚁噬心的感觉。
再不愿与僖嫔多做周旋,他现在只想尽快看到水柔,确认她完好,只是心底有个声音提醒着他,水柔的情况未必有多乐观。玄紫的袍服“唰”的一展,压抑的气势顿然勃发:“来人,将她们都给孤带走!若有反抗,孤不介意稍后将人凌迟!”
门外传进一声整齐的称“是”声,身穿甲胄的东宫禁卫迈着整齐的步伐踏了进来,看也不看气的脸色青白交错的僖嫔,上前提起地上的奴才就走,就连正在被宋太医诊治裹伤的彩月也不能幸免。“太子,就请稍带片刻,让宋太医帮彩月包好伤口也行啊,还有这众多的姐妹。。。。。。”站在僖嫔身侧的宫女到底没忍住,低声请求。
斜挑的桃花眼飞出一抹讥笑:“你是何身份也敢阻本太子行事?”话落,不知是哪个靠近的东宫禁卫一掌挥出,将她的身子扇了个趔趄。那宫女显然没意识到这禁卫说动手就动手,被桌子拦住的身子轻轻颤抖,手缓缓抚上已经感觉红肿火辣的面颊,莹润的泪滑出眼眶。
他没有认出自己,他的手下毫不留情的掌掴了自己!伏在桌上的女子委屈的颤抖双肩,而她身旁的僖嫔此时才反应过来,对着那名面无表情的侍卫大声嘶吼:“你居然敢对她动手,你可知她是谁。她是。。。。。。”
“哦,她是谁?僖嫔宫中不会私藏外人吧?”云凌飞轻飘飘的一句,顿时惊回了僖嫔的神智,“呵呵,太子玩笑了,本宫岂能触犯宫规!只是,只是她是本宫最得力的宫女。。。。。”
不愿与她多做纠缠,云凌飞只是意味深长的盯看了一眼那伏在桌上如弱柳扶风的纤细身段,几步迈到僖嫔身侧,低沉了声音:“到了孤的手里,她们的伤现在治不治就没什么分别了,端看她们的表现了!”阴冷带着杀意的声线准确的钻进这群宫女的耳朵,让她们本就惊颤的心更是多添了一抹绝望。
看着僖嫔还想张口阻拦,云凌飞更是压低了声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森寒中透着压抑不住的怒气:“你当真以为孤怕了你们司马家吗?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算盘!若你没惹到孤头上,孤还能暂时让你们司马家安稳几日,若是敢将爪子伸到孤的头上,孤的手段定让你们灭族灭种!回去告诉那几只不成器半吊子的老狐狸,行事收敛点,做事干净点,不然。。。。。。哼!”
说完看也不看她瘫软着向后跌去的身子,再瞥一眼她青苍不成颜色的脸,带着满身的戾气踏出厅门,只是在门边的时候丢下一句话:“你最好没动了孤的人,若然被我查知,你也有份,孤有办法送你进冷宫修身养性!”他最后这句话,彻底让僖嫔断了支撑的支柱,整个人昏然然瞪着空荡的大厅,茫然无措!
原本伏身而泣的宫女打扮的女子也因着云凌飞这狂傲霸气的宣誓,而暂停了哭声,不敢置信的扭回头看着他消失的门口——他居然对姑姑说出如此残冷的话!他爱上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了吗?居然如此狠心吗?不,她不信,她不信!他只是没有认出她,他只是一时被人迷惑,若然他认出她,定然也会如此待她!只是陷入自己臆念中的她似乎忘了,男人若第一眼没有认出“心爱”的女人,那你又岂会是他刻骨铭心的“心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