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太后戏言,云凌飞难得的面上一囧,自己实在太心急了:“皇祖母风姿不减当年,莫说是这些许小事就是您一回宫,有上百件大事等您处置,对您来说也是不在话下的,况且皇祖母是要陪孙儿一辈子的,孙儿哪舍得劳累了您呢?”
“瞧瞧这皮猴,好厚的脸皮儿!感情皇祖母还要陪你万万岁啊!”太后向一旁恭候的嬷嬷侍女笑着拆云凌飞的台,众人自然又是一番热捧。云凌飞又凑趣儿的说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毕竟皇太后刚回宫,年老的人一路颠簸回来主持他的大婚,他又岂能如此不孝呢?
水柔跟着云凌飞一起行礼退出寿康宫,太后慈爱的脸上顿时没了笑意,低低的询问身旁一等侍女:“如何?她有何反应?”
被问话的侍女吉祥回想水柔刚刚的神情,有些奇怪的回道:“好奇怪,奴婢一直紧盯她的神情举止,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只是在太后摆出那些道理规劝太子的时候,奴婢瞧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身形微微放松了一些,似乎对于不用这么急嫁给太子而庆幸。”
仔细看太后没什么异样的脸,吉祥继续说道:“按理普通的民间女子,能得太子青眼亲点侧妃怕是早就兴奋过头了,只怕事情有变,越早定下来越好,可这叫苏水柔的,奴婢瞧着,倒不想那么快嫁给太子似的。而且依奴婢浅见,这哪有第一次入宫觐见太后就如此从容不出错的普通人呢?虽说太后娘娘徳沐四海,但普通老百姓第一次得见圣颜也该激动感佩,这女子倒是从容淡定的很,举止投足不露生怯,倒像见惯大场面的。”
“这都是奴婢浅见,太后素来知道吉祥有什么说什么,还有什么虑得不周的地方,还请娘娘点拨!”说完吉祥就躬身退在一侧,静等太后指点。
“你这丫头,自幼跟在我身边,学得倒越发精了,难为你看出这些,考虑也全面,不枉本宫着意栽培你。”说道这里,太后又顿了一顿:“既然说道这里,若哀家没有记错,你已经过了出宫的年纪,非是哀家故意留难,而是哀家舍不得你,等飞儿大婚后过个一年半载的,哀家想将你指给他,不知你意下如何?”
乍然一听太后的话,吉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向太后,眼前却飘过云凌飞那俊逸无双的面容,一朵红云漫上脸颊:“奴婢本就不愿出宫,只愿长伴太后身边,至于太子。。。太子,奴婢从没有有过非分之想!”
“你起来吧,哀家亲自调教的人哀家心里有数,若你是那狐媚魇道的,哀家也断不会让你靠近哀家的孙儿,就是知道你是个稳妥自重的,这才有此想法。玲珑那丫头看着聪慧,实则稳重不足,你恰好和她互补,好好帮扶着太子,今日那女子,虽说救过太子,但我看太子对她实在上心,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日后玲珑那丫头是压不住她的,你是我宫中出去的人,又心思灵巧些,慢慢规劝太子免得他太过沉迷,这和服侍好哀家是一样的。”
这边厢三言两语就帮云凌飞又娶了个老婆,那边厢,一出寿康宫,云凌飞就挥退跟随的人,带着水柔三拐两拐的走到一处垂花门处。水柔左右瞧着没有什么多余的人跟随,几步上前一把拦住云凌飞的脚步,晶亮的水眸射出愤怒的火光,像一只被人挑衅随时攻击的小豹子。一手拦住云凌飞,一手比划自己的嗓子,眸中含义不言自明:我的嗓子是你动的手脚!赶紧给老娘解毒!
云凌飞有些好笑的看着张牙舞爪的水柔:“你猜的不错,是我吩咐琴然给你下药的。”随着他的话音,水柔用眼风虚无的狠刮了那个不在跟前的娇弱女子,再次将手合拢,在空中挥了挥,又摊开,将白皙的手掌放到云凌飞的身前,意思明确:“解药拿来!”
“这个,时机未到,解药我随后赠上,放心,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害处!”对着几欲喷火的水眸,云凌飞正打算再安慰她几句,只见前面急匆匆跑来一个小内侍:“启禀太子,皇上急召!”
正好脱身的云凌飞留下一脸急怒的水柔,带着清浅愉悦的笑容快步走了开去:“乖乖在这等着,琴然她们一会儿会用轿子来接你!”来不及拉住他索取解药的水柔只好在原地跺了跺脚——谁让她不认识路呢?
然等云凌飞见过皇上,回到东宫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让他万分震怒的消息——从他离开不过盏茶的功夫,水柔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