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敬将手一挥,那麻脸大汉点点头,顿时那几个小喽啰连忙又端上来五大碗酒递给曹迈。
曹迈大喜,一连又喝干了这五大碗酒,吃得口滑,那里肯住,倒是把厅中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曹迈睁眼大喝道:“再来五大碗!”
这酒量将那麻脸汉子吓得目瞪口呆,罔知所措。刚刚从地上站起的肖潜看得则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曹迈酒量如此惊人,喜的是曹迈这一打岔将大家的注意力都从施途的身上转移开了,给了他们一个休息调整的机会。
正在这时,庞敬突然从椅子上直起腰来,把手一挥,那麻脸汉子和众喽啰立刻站到一边。他捋了两下山羊胡子,哼了哼鹰嘴鼻,把鼻尖歪了两歪,拉着长腔,傲慢地向施途问道:“这么说,你是刘奇刘兄弟的人了?”
肖潜三人一听庞敬发话了,心中暗喜,知道这番调查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混过关了,施途虽然有些醉意,但心里明白这第一道调查算是过关了,心中就像卸了重担一样地轻松,神色更加从容,他点了点头答
道:
“在下是刘大哥的亲随施途。”
“你想怎么办呢?”
“投奔庞爷,好步步登高。”
“哼哼,据我所知,那刘奇的队伍前不久不知被谁人给一窝端了连他的尸首都没找到,现在你们这么山穷水尽的过来,可有点进见礼?
施途笑嘻嘻地道,“托庞爷的威风,一只‘官狗’正好被我撞到。”
庞敬格格地笑了一阵,身边那些喽啰也狂笑了许久,还恭维着他们的魁首道:“大当家的,碰得真巧,四十大寿,有人献来一只‘官狗’。”
庞敬在大笑中,使了个眼色,那麻脸汉子又从身后舀了一大碗酒,递给曹迈和施途,肖潜一看来了酒,内心完全轻松下来,这证明进寨的坎子已经结束了,往下便可以随便些。曹迈也不客气接过酒,朝空一举,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喝完后把满脸的胡髭一摸,大喊道:“好酒!”施途酒量不够,只是稍稍抿了一口,就将那一大碗酒让给了曹迈“解渴”。
这个时候,肖潜知道到了自己表现的时刻了,他猛的往前一冲,跪倒在庞敬的座椅前,仰着头大喊道:“庞寨主,冤枉啊,我是来投奔你的!”
肖潜这一举动将大厅上主人都吓了一大跳,半晌那麻脸汉子跳出来喝道:“兀那官狗,你究竟是何人?老实招来!这会子想不承认,门都没有!”
“让他!”,身后端坐在椅子上的庞敬突然大声道。
那麻脸汉子回头一看是寨主发话,只好悻悻的走到一边,狠狠瞪着肖潜。
肖潜知道此刻全要看他自己的演技了,成败就在此一刻。
于是装作痛哭状道:“寨主,小的真是冤枉啊,我本是清涧驿站的驿卒不错,但是前些日子却因饥饿难捱,偷吃了驿站的食物,结果被驿丞发现,将我重重的打了十大板,我心下愤恨难平,就在前天,驿站里突然来了一个东厂的信使要往京师,在招待他时,我听闻他跟驿丞说道此去京师是为了禀报在白于山上发现的一个宝藏云云。于是,在天黑时分趁着那信使睡着的时候,我偷偷潜入他的房中,将他袋中的书信一并偷盗出来,在路过驿丞房间的时候我愤恨难平,悄悄摸进去将他们一家子都杀了,然后偷了匹驿站的马就准备过来投奔庞寨您!”说罢肖潜又深深的埋下头去,等待着庞敬的反应。
众人一时听着这不知真假的陈述,半天都没有人做声,都是满脸狐疑的看着跪在地下的肖潜。
这时只见施途冲上前来一只大脚狠狠的踹在了肖潜的背上,将肖潜踢了个倒翻,同时他大声喝骂道:“你这官狗,竟敢在这里蒙骗诸位当家的,仔细我等会儿就揭了你的皮!”
只听肖潜在地上嚎叫道:“庞寨主,小的真没有骗您,这厮是见我没有将那些书信交予他才如此下杀手,求庞寨主救我!”
“住手!”庞敬又是一声怒喝,同时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顿时又两三个大汉上来死死的按住了施途。
施途犹自不服气的挣扎道:“庞寨主,切莫信这厮胡言乱语,我在路上搜了他几遍,也没见到他说的那书信什么的,定是来诓骗你的!”
庞敬使了使眼色,顿时有人将肖潜从地上拉起,肖潜见庞敬肯出手帮助自己,心下便知他是有八九已经是相信了自己所说的,于是趁热打铁道:“庞寨主,那书信就在我身上,不信我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交给你!”
久未说话的庞敬突然道:“在哪里,你且拿出来看看,如果没有我定当将你烹食咯!”
于是立刻有人上来帮助肖潜解开了他的绳索,而施途在旁仍是大骂不止。
挣脱了束缚的肖潜,松了松手,然后坐在地上,脱下鞋子,然后从旁边的一个大汉的手中借过一把钢刀,将鞋底轻轻划了一圈,只见在那鞋底的夹层中真是夹着一张纸。
不等肖潜呈上去,早就有喽啰上前将那张纸抢过递给了庞敬。
这庞敬毕竟以前当过主持所以还是认得一些字,借过那张纸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