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睿怡见状忙忙跑过去大喊道,“不要让他跑了!”
曹迈没有理会,径自坐了下来,李继飞也赶了过去帮助查看他的伤口,肖潜知道曹迈是不忍心下手,毕竟他和朱二在一起毕竟有段时间,虽然朱二对曹迈不义,但看得出来,曹迈却不想对朱二不仁。
这样的人正是这乱世当中可以依靠的,当下肖潜心中顿起招揽之意。于是他忙把罗睿怡喊回来,好声安慰了几句,让她和常栓好好看守着这两个俘虏,自己便走到曹迈旁边掏出身上带的一包止血散递了过去,曹迈也不多言,接过去仔细的擦在伤口上,李继飞从身上的破衣服上扯下一长块破布帮着把伤口给包扎起来。
肖潜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忙完,然后问道:“那两个人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曹迈和李继飞对望了一眼都没有做声,肖潜见状便道:“好歹他们也和你们兄弟一场,只要答应不再危害他人我便放了他们,二位意下如何?”
曹迈和李继飞都默默的点了点头,肖潜顿时过去叫常栓和罗睿怡放掉那还在蒙着面的二人,罗睿怡望着那两个连滚带爬的跑走的背影,对肖潜翻了个白眼,恨恨的到马边去整理东西去了。
肖潜无奈的笑笑,走到刚才他们两人休息的地方,拿起遗弃在地上的干粮和水走到,曹迈和李继飞的身边,此时常栓也到曹迈的身边帮着查看伤势。
三人看到肖潜拿过来干粮和水,眼睛都如同喷火般的盯着肖潜手中的东西,喉结明显不受控制的滚动着。
肖潜看到他们这幅摸样便知道这几人定是有些时日没进食了,当下也不多言,将水和干粮递了过去,他们也确实是饿得狠了,甚至没有说谢谢,就将干粮接了过去,迫不及待的咀嚼起来,结果本来供肖潜和罗睿怡两个人吃一天的干粮,瞬间就没有了踪影,尤其是曹迈,那吃的速度比他动手杀敌的时候快多了。
但是这顿干粮下肚,他们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感觉,李继飞和曹迈眼睛不由自主的望着肖潜,他们的喉结还在剧烈的跳动着,常栓要含蓄些低着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肖潜笑了笑,把地上的水递给他们道:“你们这个样子不行,看了你们是饿了段时日了,干粮我还有,但是照你们这个吃法,不用那个朱二再来找你们,你们就会因为突然吃下去大量的食物不消化,导致肚子被撑开,轻的会肚子疼,严重的那就会导致死亡。”
肖潜尽量说的好明白点,相信跟他们说什么肠胃啊的术语他们也听不明白。
常栓不管听没听懂,第一个点了点头,曹迈和李继飞也知道肖潜是一番好意,顿时接过肖潜递过来的水,大口的喝了几口。
肖潜微笑着对常栓道:“常栓,给我介绍介绍这两位好汉!”
未待常栓开口,曹迈便自己开口道:“肖公子,我是个粗人说话不绕弯,我是榆林卫神木堡的一个小旗,本来还有几亩祖上继承下来的祖业,可后来卫所的一个千户看中了我那几亩田执意要买,我想这是祖业,万不得已怎能随意卖掉,便没有答应,谁知在那之后,我便被派到塞外去探查军情,原想那个千总要瞧着先祖的面子,给我留下这块活命地,谁知那个杂种绝情得很,竟将我刺探军情的消息外泄,结果我带出去的十多个兄弟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同时他还派人在大雪天把我在家中的老娘赶了出来,一把火烧掉了烧了我的房子……!”
提到自己的娘亲的时候,饶是曹迈这样的刚烈汉子也擦了一把泪,哽咽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道“等我三个月回来后,我那老娘竟已饿死,田产已经变更到那千总的名下,而且在卫所的名册中他将我勾为阵亡,我一怒之下,在那千户门外等了两天,趁他骑马出门的时候,趁其不备一刀刺死了他。然后我一路逃避追杀,从榆林一直讨饭到延安府,谁知在路上又遇到了饥民起事,为了混口饭吃我跟着那饥民的队伍也到一些村寨抢了些大户吃,但是后来又碰到了官军,结果队伍被打散,我和李继飞几个人一起为了逃避官军的追杀,一路逃到了这里
“哦,李继飞也是被饥民的叛军裹挟了?”肖潜奇道。
“嗯,是的”李继红接着道:“我家本是在延安府甘泉县李家寨,父亲原是个镖师,后来因为护镖途中受了重伤,从镖局里出来,拿着镖局给的抚恤金在李家寨买了几亩良田度日,本来一家人过的日子还算安定,但是这几年天灾不断,日子过的也有些艰难,本来父亲从小教我习武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行走到他还没去过的那些名山大川中,去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镖局,但是没想到一天夜里,一千多官军包围了我们寨子,说什么寨子里有人密谋谋反,但是他们并不具体通缉某一个人,而是见人就杀,父亲为了保护我和娘亲逃跑,被十几个官军挑死在枪尖上”说到这儿,肖潜注意到李继飞双眼通红,手紧紧的捏成了一个拳头,肖潜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示以安慰,李继飞低下头继续道:“娘亲本已和我一起跑出了寨子,但是放心不下父亲,嘱我逃到舅舅家后又返身跑回了寨子里,我想跟着跑去的时候,几个跑出来的乡亲死死抱住了我,后来整个寨子被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