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异常激动,但肖潜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要有过分的异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柯夫人的阐述。
“那他们二人争执了些什么呢?”李延先望了望肖潜,然后盯着柯夫人问道。
“后来两人便争论究竟应不应该相信肖府的曹管家,卞嘉瑜的意思是在未找出宝藏之前还是应该继续相信曹管家,但柯天孚认为曹管家已经没有必要再留着了,藏宝图既然在肖府肯定就能找到,而曹管家知道的太多恐有不利。两人为此争论了一会儿,卞大夫便离开了,我怕被发现,也就悄悄的回房了。”
“那后来呢?”李延继续问道。
“后来,过了两天,我便听说曹管家在宅子里暴毙而死,在死前将肖家的宅子卖给了柯天孚,我暗想那大概便是柯天孚下的毒手。而那天卞大夫也悄悄的来了,跟柯天孚大吵了一次,怒气冲冲的走了,从那次之后,我知道机会来了,我想如果我暗中示好,这个卞嘉瑜可能会帮我除掉柯天孚。于是在一天中午我悄悄的找到卞大夫住的客栈,假意向他哭诉柯天孚在外胡作非为,不把我当人,那卞大夫假意抚慰我,却只想占我的便宜,但是为了复仇,我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便假意奉承,与他欢好。谁知事后那卞嘉瑜告诉我说,早就倾心于我,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不料我竟自上门。我心中暗喜,在他面前假意痛哭道,此事如被柯天孚发现,那我定是无法活命了。卞嘉瑜便抚慰我说,柯天孚与他都是东厂的人,早年便被魏公公招纳,负责监视秦王,如今,两人奉魏公公密令,潜伏在石林镇,就是为了探寻肖府上的一份藏宝图。”
“藏宝图?”李延抬起头诧异的望向肖潜,肖潜也摆了摆头示意他自己也并不知情。
“是的,可是柯天孚作为下属不听卞嘉瑜的号令,连续毒杀了肖德忠和肖府的曹管家,卞嘉瑜怕柯天孚是有了私心,意欲独吞藏宝图,说不定连他也不会放过,因此他答应我找机会将柯天孚杀掉!
“哦,原来如此!”李延叹道。
肖潜听完心中却是一痛,什么父亲归家路上被贼人劫掠,什么身体受伤甚重以致暴毙,原来都是卞嘉瑜与那柯天孚联手设计的阴谋。如今柯天孚死在自家人手中,卞嘉瑜则被自己手刃,也算是报了杀父之仇,这一切真是苍天有眼,报应不爽啊!
“于是那日夜里,卞嘉瑜乘柯天孚未在府中,所以径自道柯府中与你幽会。由于他经常出于柯府,柯府的仆人也未怀疑,但是你将相会之所挑选在柯天孚常常休息的那两层偏厅的厢房中,就是故意要让柯天孚发觉。果如你所料,柯天孚当晚回家便径自往那偏厅中去,不料却听到了厢房中的动静,于是推开门一看,发现了躺在床上的二人,但他一时不敢迁怒于卞嘉瑜,于是将怒火发到了你的身上,却不料身后的卞嘉瑜趁其不备,拿起砚台狠狠的向他后脑砸去……”
柯夫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那里侃侃而谈的李延,仿佛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李延看到柯夫人的那副表情,不禁一笑道:“你心里肯定在想,当时我并不在场,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对吗?”
柯夫人怔怔的点了点头。
李延微笑着道:“之前我去书斋为的是想看看柯天孚平时生活起居的地方究竟是如何被外人轻松潜入的。但当柯府的那位老管家告诉楼梯那排栏杆上扶手上的蜡烛照明可以一直点到午夜时,我便警觉到柯天孚之死有蹊跷,如此灯火通明的场所有外人潜入如何不会被人发觉?退一步说即使是一起偶然的意外,那在柯天孚死后为什么你们还不打扫干净这处地方呢?那支蜡烛,你们故意还让它一直横倒在那里,直到我们来,这是很不近情理的。”
顿了顿,李延继续道:“至于厢房中的问题我已经说过了,那么由此可见,外人要想进来厢房杀害柯天孚就只能先进入柯府,而柯府家仆不少若有外人进入这座灯火通明的房中,岂会不被发现?如此一来,能进入这座房子杀害柯天孚的人要么便是柯府上下非常熟悉之人要么便是柯府中的家人!”
“原来如此,”柯夫人苦笑着喃喃自语道。
“况且柯夫人,在我们进入这个厢房时,你却告诉我们,这个房间有很长时间没用过了,但是当我仔细看过那门锁,那上面却并没有多少灰尘,说明在近段时间这间厢房还是被用过的,所以杀害柯老爷最大的嫌犯就是你。”李延直视着柯夫人的眼睛道。
“典史大人,你确实心细如丝,洞察秋毫,罪妇无话可说,只求速死,早日赴地府见我相公!”柯夫人的脸上呈现一丝凄婉的笑容。
李延长叹一声,半晌也没有说话。
“柯夫人,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可知道他们嘴里所说的藏宝图是什么藏宝图吗?”这时肖潜在旁冷不丁的问道。
柯夫人转过头来,望着肖潜摇了摇头道,“这个我确实不知,只是知道这份藏宝图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因为卞嘉瑜说这是魏公公交给他们的任务。”
魏忠贤?原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他?!肖潜心里愤愤的想到,但那究竟是一份怎样的藏宝图让权势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