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对肖潜,笑道:“我是你的罗贤弟啊,你不睬我了吗?”
肖潜再定神一看,果见她眉目口鼻确和罗睿怡一模一样,结舌道:“你……你………”只说了两个“你”字,再也接不下去了。
罗睿怡嫣然一笑,说道:“我本是女子,谁要你小兄弟、小兄弟的叫我?”
“这……嘿嘿,”肖潜一时还没接受这个变化来,只是坐在那里嘿嘿的傻笑。
罗睿怡见到肖潜那副摸样心中不禁有好气又好笑,气的是他就这么打算把自己扔下,笑的是看见自己的女儿身后居然跟个傻子似的。
当下,罗睿怡把嘴巴一翘“肖公子,要是嫌弃奴家,自可明说,我自会去寻我的着落之所,反正天下之大,我孤身一人是随处都可安家的。”说到这儿,不禁触动了自己的伤心处,眼眶都不由得红了起来。
肖潜最是见不得女孩子哭的,尤其是这样的美女在自己的面前哭,不过这一哭,倒是把他从初见罗睿怡女儿身时的诧异中拉了回来。
他苦笑着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什么,我不想知道,难道你忘了亲口对我说的话吗?”
罗睿怡瞪着一双妙目有些哀怨的问道。
“那日?……是哪日?”肖潜有些迷糊了。
罗睿怡见他在那儿装糊涂,气得一跺脚,转身就准备走。此时,常栓在旁边提醒道,“少爷,是不是你和罗小……小姐,去找水时说的话?”因为逃难时大家都在一块儿,肖潜跟罗睿怡说的话大家都有听到,而这不被大家所知的话只有是在找水的时候两人说的,常栓脑子不笨一下就想到了那里。
“哦”,经常栓这么一提醒,肖潜拍拍脑袋想起来了,是的,是在找水的过程中说过,只要你愿意我来照顾你之类的话,可当时是为了安慰她,一时冲动就说了出来,可没想到……,唉,以后说话可是要注意,惹上遮掩较真的女孩子那就没辙了。肖潜心里暗暗计较道。
看到罗睿怡不顾众人的劝阻,真的要走,肖潜忙道“我说的话,我当人记得,但是,现在我们又要上路,这路上危险,怕带着你一个姑娘家不方便啊!”
罗睿怡转身走是假,想让肖潜亲口挽留是真。所以,听到肖潜这么一说,便立刻停住,反驳道:“我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又没病没痛的,用不着你照顾,有什么不方便?况且这两天不都跟你们走过来了吗?”
肖潜听到这话,以为罗睿怡是暗讽自己背苻昭婉时那个名为照顾实为揩油的举动,因为心里有鬼,所以不禁心下大窘,竟在那儿不再做声。
苻夫人见势忙“呵呵”着上来打圆场,拉着罗睿怡在身旁坐下,劝道“罗姑娘,这肖公子也是一片好心,如今乱世比不得太平盛世的光景,你一个姑娘家随着他们在外乱闯如何使得,这次你们将婉儿救出来,对我们苻家是莫大的恩德,看你和婉儿也是很要好,莫不如你做我干女儿,我家那两个丫头正好也有个伴儿,罗姑娘,你意下如何?”
苻夫人这番话让罗睿怡甚是感动,能如此放下门户地位之见,将自己留下当干女儿,这是何等的一番好意?
其实刚才苻昭婉将她唤进去也是想将她留在府中以便照顾,也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但是这几年的江湖漂泊生活,早就锻炼出她极独立的个性,她并不愿因别人的怜悯而留在这里,所以,听了苻夫人一番话后,她只是垂头不语,想起了肖潜曾经的信誓旦旦,到如今的反悔,又想起了自己那暴尸荒野的父亲,不禁悲从中来,竟簌簌的掉下眼泪来。
肖潜一看,情知刚才的一番话是伤了罗睿怡的心,想起她可怜的身世,心中也是不由的一软,便朗声道“既然罗姑娘你甘愿冒着风险和我一起走,那我之前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只要你愿意还是我来照顾你,从今往后,你我兄妹相称,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上路吧。”
罗睿怡抬起头眼中虽含着泪,但却是笑靥如花,忍着泪狠狠的点了点头。
苻夫人看也强留不下,也就没再勉强,命人准备好车马,又叫人给肖潜他们准备了一些路上的吃食和盘缠,肖潜知道这些都是必备的也就没有再推迟。
罗睿怡则进府里跟苻昭婉道别,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罗睿怡红着双眼提着一个小包裹走了出来,随手还带着两把刀。
肖潜诧异道:“你带着刀做什么?”
罗睿怡嗔笑道:“这是婉姐姐给我带上的,路上饥民盗贼多,带上这个好给你这个坏人防身?”
坏人?我这个救人的菩萨怎么就成了大小姐嘴里的坏人了?难道是那个大嘴小姐将路上背她的那些事都说了?看着罗睿怡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肖潜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道“那可就太好了”,说着朝苻夫人拱了拱手道“走的匆忙,来不及向大小姐告别,还请夫人转告,望大小姐多注意休息,呵护之心,肖某自当铭记!”说罢便闪身钻进了马车。
等罗睿怡和苻夫人道别后,常栓驾着马车便疾驰而去。
马车行一阵,天色渐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