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菀不是没想过这一点,但是只有在脸上才会更吓人,这样太后也更没有话说!
“所以我伤成这样,你就更要为我主持公道,这一次,一定要为我帮宝彤报仇,知道吗?”
皇甫谧握了握她的手,俯身在她的脸颊印下一吻:“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伤的。”
言毕,甩开衣袖,大步的走了出去,只留下孟菀,仍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眉心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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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长平正在情语轩坐立难安。
此事明摆着是孟菀给她设的局,她还十分不谨慎的落入了陷阱,如今,她不盼别的,只希望殿下能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正心神不定间,忽听外头一阵稀稀落落的脚步声,还未听得见通报,随之而来的,便是皇甫谧黑沉的面色。
走得急了,气息有些不稳,不过幽深的清眸中那一抹光彩却丝毫未减,长平却一下子站起了身,在皇甫谧开口之前,整个人便扑到了他的怀中:“谧哥哥明察,孟菀那个贱人想要诬陷我,你切不要听信她的鬼话,她是想要将我从你的身边铲除。”
皇甫谧并未躲闪,任凭着她的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肢,力气之大,活脱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在他的怀中呢喃:“谧哥哥,你要相信我。。。”
皇甫谧任由他抱着,一动也不动,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打在他的胸前,他的衣裳瞬间就沾湿了,口中还不住的重复着那一句话,模样十分的可怜。
皇甫谧几不可闻叹了一口气,“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菀儿的人,这一次,我帮不了你。”
长平拼命的摇起了头:“不是的,谧哥哥,我真的没有想要杀她,那簪子是她自己带来的,就是想要嫁祸给我。。。”
“够了长平。”皇甫谧却缓缓的打断了她的话,“多余的话我不想听,北五所有个竹筠榭,那里环境清幽,很适合你去将身上的戾气洗涤。待会儿子就收拾东西过去,搬过去吧。皇奶奶那里我会去说,你就不用操心了。”
语气有种狠绝的意味,亦是在提醒她,这会儿就是太后说什么也没有用,因为受伤的是孟菀。
那一字一句打在长平的心上,她的脚步颤了一颤:“谧哥哥,你不听我的解释便将我打入冷宫,为什么?为什么?”
回答她的,却只是皇甫谧的侧脸。
“错就错在,你不该去招惹她。”他的声音一点点的传开,语调儿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长平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在听了皇甫谧的话后,她的眼眸因为愤怒而沾染了一层血腥的红,喷张欲出。
“就因为是她,所以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谧哥哥,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的太子妃!”
“可是,她是我的妻子。”
长平的手终于放了下来,她忽然就想起了孟菀的话,‘论城府我比不过你,论家世我更是差你一截,可是有一样东西,你永远也比不过我。’
那时候,长平的心中还抱着一丝的希冀,也许孟菀自信满满的那样优势根本不存在,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
他甚至都不需要将事情查清楚,便选择无条件的维护孟菀,这一场还未开始便分出胜负的赌局,她到底是输家。
长平缓缓的闭上了眸子,身前是皇甫谧掠过的身影,浮起光影阵阵,她终究是开了口,声音,略带了哽咽:“若是没有她,你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皇甫谧却只是稍一停脚步,复又重新迈开,快步的走了出去,只余下长平在南霜的搀扶下,扶着门边缓缓的瘫倒在地。
她这一生从未如此卑微过,虽然自幼父母双亡,太后却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可是在皇甫谧的跟前,她总是佯作他喜欢的模样,放弃自尊,放弃高傲,只求他能够多看一眼,可是他的眼中没有她,她的话他也不爱听,而到了最后,她的心,也终究是凉了。
阖了阖眸子,手终究是松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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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一出情语轩,皇甫谧便唤来了濮阳,“你去给太后禀报一声,就说太子妃失德,竟然伤害侧妃,我已经将她打入冷宫,请太后不要徇私。”
濮阳稍稍一滞,随即抱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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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太子府传出消息,太子妃心胸狭隘,嫉妒后妃,企图杀人,幽禁于竹筠榭,无召不得出。
消息传来的时候,孟菀与暮词在园子里散步。
天气和暖,春日的迹象愈发明显,处处都是翠绿的一片,生机勃勃。
孟菀脸颊上的伤口也开始愈合,只是伤口仍是十分的明显,她便拿了面纱来遮面。
与暮词款步走着,倒也不急不缓的,毕竟天气这样好,难得出来走走。
两人走了一会儿,暮词忽然就感叹了一声:“天气这样暖和,对娘娘还有宝彤的伤口愈合并不十分的好。”
宝彤到如今尚未完全清醒,腿上的伤口更是时好时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