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块儿出去?做什么去了?”
问到这里,皇甫谧一顿,面色明显有些僵,孟菀见状,眉心一蹙,便有些不欢喜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皇甫谧一愣,随即扬声:“哪里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不过是因为听说你这两日身子不适,我让花久夜给你采药去了。”
此言一出,孟菀愣住,原以为他在与她斗气,所以对她不闻不问,却不想他竟然派人去给她采药,这会儿心中百感交集,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倒是皇甫御在一旁,瞧着这两人一边斗气,却一边放不下对方,不免微微笑,在两个人都有些尴尬的工夫,悄悄的离开了。
背地里的小动作不经意说出口,皇甫谧不免有些不自在,眼瞧着皇甫御离开,一张脸便垮了下来,瞪着孟菀,道:“明明知道自个儿身子不适,还偏偏的就爱生气,整日里病恹恹的也不肯罢休,真真儿不知道你那脑子是怎么想的。”
“那还不是你偏生的惹我我才会生气的!”孟菀不甘示弱的回嘴,只是底气却显得有些不太足。
说不感动是假的,夫妻间的争吵,本就是只要有人肯先低头便罢了,只是她要强,他也是如此,于是两人便谁也不甘示弱的斗着气。这会儿却听说他背地里依旧关心着自己,这两日的恼意顿时消退了大半,余下的,就只有感动了。
皇甫谧瞧着她毫不示弱的样子,又气又恼,可是再看那张苍白的小脸儿,却又什么气性都消失无踪,只余下深深的无奈:“这辈子,我算是栽在了你的手上。”
这话听得孟菀心中一阵的欢喜,然骨子里爱钻牛角尖儿的性子却不依不饶,抬眼瞪了皇甫谧一眼,她哼声:“别以为这样说我便原谅你了,对傅倾城,我依旧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你休想让我接纳她,至于你,想相信她还是感激我都不管,只一句,你若是再与她亲近,大半夜里的跑去陪她,我便先给你一张和离书,我说到做到!”
她说的郑重其事,倒是让心平气和下来的皇甫谧有些怔忪了。
之前还以为孟菀是因为吃味才会针对倾城,可是如今事情说开了,她还如此坚持,难道倾城当真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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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随着两人一道离去,树后,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影来,盯着那厢三人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其中一人道:“看来你的离间计失策了,不过也罢,那二人的感情本就深厚,你想离间他们不是易事,倒不如从旁处下手。比方说去探探皇甫谧的虚实,再比如说想法子让他惹父皇讨厌,至于孟菀,你就不要抓着她不放了。”
“不行!”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后者冷冷的盯着那两道背影,目光深沉而冷漠:“孟菀我一定要除掉,并且要让她受尽折磨,不但如此,还要让整个丞相府陪葬!这是你答应我的,也是我帮你除掉皇甫谧的条件,你不要忘记!”
“这样的事,我自然不会忘,只是我搞不明白,你与丞相府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让你恨到如此地步!”
“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是以我此生此世,就是拼劲性命,也要让丞相府一干人等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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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误会,只要解释开了,心中的结也就没了。
就如同孟菀与皇甫谧,在皇甫御那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后,尽然一扫先前的阴霾,转而便恢复了往日的亲密无间。
也是了,无论孟菀如何的怀疑傅倾城,她都应该相信皇甫谧到底,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与最亲近的人疏离。
更何况,若是傅倾城当真有什么阴谋,那么孟菀与皇甫谧疏离,将他推到傅倾城的身边,他岂不是更危险?
有了这个念头,再在府中碰到傅倾城,孟菀便自在多了。
管她什么阴谋阳谋,若真的有,那便尽管来好了,孟菀倒是很想看看,傅倾城想做什么,又会做什么,是不是真如自个儿所猜测那般,真真儿是针对自己的。
想通了,心境便一下子就开阔了,日子也一下子便明朗了起来。
因为先前身子不利落,皇甫谧让花久夜特制了药酒给孟菀调理身子,如此几日,便也安生了起来。
日子越发的波澜不惊,万寿节之后不久便是孟丞相的生辰,一早起来准备妥当,临出门前却忽然下起了雨,不大,淅淅沥沥的却扰人心绪,
孟菀穿戴整齐站在窗前望着外头的细雨绵绵,心说好好的日子竟下起了雨,平白的让人心生烦躁,想着,就见皇甫谧撑着伞进了院子。
人还没进门,便嚷嚷了起来:“好不容易岳父大人的寿辰,天公却偏偏不作美,下个雨淅淅沥沥的,真是烦人。”
雨水自深色伞面上一滴滴落在地面上,晕成水渍,孟菀见状,忙拿起桌上的帕子走了过去,一边给他擦着身上的水迹,一边道:“可不是嘛,下着雨出入也不便,再加上天热,真真儿是让人心烦。对了,给父亲备的寿礼,可准备好了?”
“那是自然。岳父大人贪杯,我一早便让人打造了一对执壶,想来他老人家定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