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换血?”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换血一说,从前也只是耳闻,从未亲眼见过,是要如何换?
“难道是从一个人的身上抽走鲜血,然后换到她的身上去?”
“是。”花久夜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的惊愕,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显然都被吓了个不轻。
只有皇甫谧面色如常:“要如何做?以命换命?”
“不是,只需填满她身体一半的血,大抵便足矣。只不过这换血的能耐,当初师父只是随口提过,我从未尝试过,是以是有风险的。”
这会儿孟君珩从外头进来,正听了最后一句话,当下便上前,预备说些什么,可是还不待他开口,皇甫谧却先了一步:“我来。”
众人又是一阵的惊愕,纷纷望向了皇甫谧,怎么也想不明白,衡王这是疯了吗,都已经说过风险很大,却还毫不迟疑的要换血,真不知该说他是痴情,还是痴傻。
“爷--”花久夜一向医术甚好,只是这一回他自个儿也没什么信心,闹不好,可是会出大事的。
皇甫谧却摆了摆手:“事不宜迟,你去准备吧!”
“不行!”花久夜迟疑了一下便预备着动作,皇帝却忽然开口阻止了他的脚步,皇帝起身走到皇甫谧的跟前,蹙眉道:“你在胡闹什么,以血还血,是疯了吗?”
“儿臣没有疯,儿臣相信花久夜的医术,也一定要救菀儿。”
“可是万一闹不好,你也得死!”
“死又如何?总比被迫娶一个不想娶的女人。”
红袖明显一愣,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色僵的很难看,望着皇甫谧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的心中,无比的痛,难道,她就这样入不得他的眼?
皇帝没了话,花久夜这会儿便急急忙忙的去准备,不多时便准备好了回来。
“谧儿,你当真想好了?要为了一个女子,这样不管不顾?”
“是,若是父皇对儿臣还有一丝的疼惜之心,便让儿臣遂了心意,否则若是再眼睁睁的看着心爱女子死去,儿臣下辈子也不会好过。”
皇帝惊住,错愕间,皇甫谧已经大步阔斧的朝着里屋走去,吩咐濮阳守好门,便与花久夜一道,进了屋子。
夜,显得格外安静,风呼呼的吹着,拂过树丛,发出沙沙的声响。
屋子里,一众的丫头鱼贯而出又鱼贯而入,手里轮流捧着面盆,而面盆里,是血红的血水。
扑鼻的血腥迎面而来,在昏暗的灯光之下越发的冷清,屋子里安静极了,就连呼吸都清晰可见,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愁云,仿佛黑白笼罩了整个天地,永世不得安宁。
“濮阳,情况到底如何?”
“属下不知。”
一句话,让皇帝的心沉入了谷底,透过帘子望向屋内,眉心不住的紧紧蹙在了一起。
怜儿,你可要保佑咱们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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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红袖站在院子里,大红的嫁衣那般鲜艳,只是脸上的神情却是与喜庆格格不入的悲悯。
皇甫谧,怎么能够这样对她?
“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事?”
错愕间,身后一个温润的男子声音响起,红袖回眸,就见一个男人站在身后,要是没有记错,这人大抵是孟家的公子,孟君珩。
因为知晓他是孟菀的大哥,红袖的脸色一沉,没什么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而后转过头去,不予理会。
孟君珩却仿若没有瞧见她的脸色,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排站在那里看着屋内依稀的灯火,似是怔忪一般的开口:“我们中原有句俗语,叫做情有独钟,而这个情有独钟,讲究的是一个独字。很显然,衡王独钟的是菀儿,也愿意为她而死,这样的情意,不知公主懂不懂。”
红袖一愣,“什么情有独钟我不懂,我只知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人也好,东西也罢!”
这样说着,目光却有三分的闪烁,直直的望向屋内,脑海中也不住的浮现了皇甫谧坚定的目光,情有独钟,会让人如此疯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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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真的好痛,身子像是被什么碾过一般的,细细密密的全是痛。
孟菀想要睁开眼,可是浑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已经不是自己一般的了。
她皱了皱眉。
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又死去了吗?这一回,又是为什么呢?
思绪一点一点的游弋,回到昏倒前的那一幕,依稀瞧见了皇甫谧的身影,正与皇上为了大婚一事争执,然后,然后。。。
也不知思绪到了何处,想到皇甫谧与皇帝的争吵,她忽然一声尖叫,猛的从床榻上起身,入目的景象却让她微微有些发怔。
这是在哪里?
“吱呀--”正在这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抬眸,就见孟君珩的身影从帷帐之后透了进来,见孟菀醒了,明显松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
面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