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菀抱膝坐在牢里的土炕上,周遭黑漆漆的,还泛着一股子腐烂的味道,还有零星爬到身上的不知名的虫子,都让她的阵阵作呕,眼泪也不自觉的在眼眶儿打转。
但是她不能掉眼泪,这个时候,必须要镇定坚强,而后告诉自己,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等到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她就可以出去了。
牢房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有些不适的眯了眯眼,抬眸间,就见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走了进来。
“喂,出来出来!”
孟菀明显愣了一下,却不知他们要做什么,是以一时错愕没有动弹。
其中一人已经疾步上前,几乎是不费什么力气便将她拎了起来,朝着门口那里一扔,骂咧咧道:“老子让你出来,耳朵聋了吗?”
孟菀收势不及,头撞到了铁栏杆上,痛的她顿时眼冒金星了起来,然还不待她平息,人已经被推攘出去了好远。
这个时候才从疼痛中镇静下来,她抚着额头站在那里,四下环顾了一圈儿,是另外一间黑屋子,里头放着各式的刑具。
孟菀猜想着这里是用刑的地方,不免打了个寒颤,这时,就有一个懒懒散散的男人声音自头顶陡然响起:“是你自己爽快的认罪了,还是等着受完皮肉之苦再认?”
孟菀此时方才看清楚,主座上坐着一个官员打扮的人,正一边缕着胡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话。
孟菀见状,不由得蹙了蹙眉头,道:“不关我的事,让我认什么罪?”
那人闻言,不禁有些不喜,老脸一垮,便冷哼一声:“不关你的事那是谁的事?那是孟丞相还是夫人做的?”
“你胡说什么?这不关他们的事。”一听他提及孟丞相还有丞相府,孟菀陡然一恼,语调儿也凌厉了起来。
吼的那官员脸色一变,有些挂不住了,“死丫头,嘴这么硬,看来是好日子过久了想吃点苦头了。”
呵斥一声,一边朝着那厢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给她点颜色瞧瞧,我倒要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当下就有人拿着板子上来,孟菀的心在看到的一瞬间灰暗了下来,她强自镇定,不去看他们,两人朝着孟菀的腿腕就打了下去,孟菀吃痛不迭,跌跌撞撞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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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南骑马场。
“报--”一声粗噶的嗓音,划破天际。
马背上的男子拉住马缰,垂眸扫过去,望着跪在那里的侍卫,道:“说。”
“启禀王爷,孟小姐出事了。。。”
一句话,让马背上的男子变了脸色,几乎没什么耐心多听,便一拉缰绳,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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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天牢内。
那官员悠闲的坐在板凳上,冷眼瞧着面前的女子,心中微叹,果真是硬骨头,小腿骨挨了这么些下,汗珠子都顺着脸颊落下,她硬是一声不吭,只紧咬着牙关。
不知是坐累了还是良心发现,终是一扬手:“住手。”又对孟菀道:“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乖乖把罪给领了,也不用受这皮肉之苦,到时候皇上还会顾念着孟丞相多年为国操劳的份儿上,饶你一命。”
孟菀只觉得双腿的骨头似是要裂开般的疼,险些有些跪不住了,她抬手擦擦额上的汗珠,方冷笑着抬起头,目光掠过他们的脸上,才道:“我没有做的事,为什么要认?皇上让你们查清真相,你想屈打成招?”
那官员被她瞧的心底发慌,只觉得那眼神如雪粒子打在脸上一般的,生生的疼,慌乱往后缩了一下身子,而后厉声呵斥:“话这样多,到底是认还是不认?”
“呸!”孟菀一口血气提上,啐了一口,口中血腥血腥的,除了疼,还是疼,但是她怎么都不会认罪的。
她没有做过的事,就算是死,也不能认!
那官员被啐了一口,当下就恼了,颤颤悠悠的站起身来,对着那两个拿板子的人扬声:“你们平日里逼供还有什么招数?今个通通使出来,我倒是要瞧瞧这丫头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已有小太监拿了牛筋绳上来,把孟菀的手用力绑住,雪白的手腕立马一片紫红。未及思考,已见眼前一道光闪过,那人手中已多了一把细针,孟菀的心在这一瞬间就沉了下去,却还是强自镇定道:“你们要做什么?”
那官员听了她的话,冷哼一声,对着那人道:“挑些细的,捅进去要不留痕迹。”
孟菀此时已明白过来,是要拿这个针来捅到指尖吗?
十指连心,这宫中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招数?
她连连后退,无奈膝盖也受了伤,根本动不了许多,她任命般的闭上了眼,感受着指尖钻心的痛,她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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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王来的时候,孟菀已经昏了过去,那厢还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不断的往她的身上泼水,他心下一沉,顾不得许多,快步上前,一脚将两名侍卫踹到,那侍卫吃痛不已,正想着发作,抬头却见是衡王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