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孟菀:“孟小姐,恐怕今儿个这戏是听不成了,不若我先送你回府,待改日再聚。”
这样僵持的气氛,孟菀自也不愿多呆,点了点头,而后朝着众人福了福身,转身就走,这会儿大皇子给皇甫谦使了个眼色,皇甫谦会意,快步上前,一下子挡住了孟菀的去路:“大小姐请留步!”
孟菀对他心里头厌恶,这会儿倒是宁愿与五皇子一道离开,但是面儿上还得佯作宫颈无害状,浅笑:“不知三皇子有何吩咐?”
态度疏离冷淡,皇甫谦看了大皇子一眼,只以为是人多孟菀在害臊,于是上前了一步:“其实我这两日很挂念你,那一晚,还让人请你去德胜门外相见,只是可惜你没有去。”
孟菀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手扶住身后的桌案,退无可退,便仰头望向皇甫谦:“三皇子的事,父亲已经向皇上求情了,奈何皇上不予理会,所以我也无能为力。三皇子待会儿不是要见七皇子么,不若请他帮你求求情。”
皇甫御在一旁看着,虽然两人的声音极低,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孟菀的神情很明显是在抗拒,稍稍迟疑,方才上前,一把拉住了孟菀的手腕,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便将她从皇甫谦的禁锢中解救出来。
“走吧。”淡淡一句,也不理会身后各异的神色,握住孟菀的手腕,便一道出了畅音阁。
孟菀倒是对他这一举动十分的感激,否则她还真的担心再与皇甫谦多言几句便会忍不住给他一巴掌。
等到两人出了门,皇甫御松开她的手,她才感激的道谢:“方才多谢五皇子解围。”
皇甫御没有言语,只是转身再走,待走过蜿蜿蜒蜒的长廊,他忽然站住了脚步:“抱歉让你白跑了一趟,还连累的被三皇兄羞辱,都是因为我与他们一向不和的缘故,抱歉。”
原来他未听清孟菀与皇甫谦的对话,是以以为皇甫谦为难孟菀,是因为他的缘故,却不知之前孟菀与皇甫谦的种种纠葛。
孟菀忙不迭的摇头,心中倒是对这个不苟言笑的五皇子生出了几许的感激之意:“你不必自责,反正我原先也不怎么喜欢听戏,给他们让地方也就罢了。”
平心而论,皇甫御人不坏,虽然皇后极力的撮合着,但是他却并像皇甫谦那般的殷勤献媚,反而与孟菀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姿态。
大抵也是这样的缘故,所以孟菀对他,并不讨厌,哪怕明知皇后的意图。
皇甫御闻言,微微勾唇,显然是为孟菀的善解人意而充满感激,一向冰封的唇角,难得的有了一丝笑意,孟菀见状,也微微笑,心中倒是越发的不讨厌这个人了。
一道往外走着,门外有轿辇候在了那里,皇甫御亲自为她掀开轿帘,她坐了上去,冲着他感激一笑,目光却飘忽到了远处的一个身影上头。
隔得远了,那人又走的极快,是以并不能清楚的看到容貌,只是从身形看来依稀可辨是个男子的模样,一袭红衣如泣血残阳染,那般张扬,灯光斜斜落下,那一头长发如墨散落在衣衫上,只稍微用一条锦带将丝发束于脑后。
孟菀不由得蹙了蹙眉,那人,怎么那样的眼熟,似乎是。。。凤七?
她这样腹诽着,又多看了两眼,可是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当中,若是她没有看错,应该是进了畅音阁。
她的秀眉,蹙的更紧了。
是她看错了吧?方才那人,应该是哪位皇子才是,要么就是畅音阁的戏子,怎么会是凤七呢?
看错了,一定是她看错了。
这样想着,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心头有什么触动,等到皇甫御送她到丞相府而后离开,她便叫住了轿夫,而后预备着再回畅音阁一趟,谁知还没等着她动作,就听丞相府内传来一阵哀嚎声:“老爷,我的女儿,我们的珺瑶--”
孟菀自然是停下了脚步,转而朝着院子里走去,只见偌大的院内,二夫人整个人扑在孟丞相的怀中嚎啕大哭,若不是孟丞相扶着,只怕整个人就要匍匐在地。
那般凄婉可怜的模样,直看得人心疼,孟菀静静瞧着,不觉蹙了蹙眉头,孟珺瑶,怎么了吗?
这会儿舞儿在外头东张西望,一脸的焦急,孟菀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将她拉住:“舞儿,二姨娘怎么了?是二妹出事了吗?”
这话问的舞儿也掉了眼泪:“回大小姐的话,是二小姐,送二小姐的马车遇着山贼,不小心坠落悬崖,二小姐,二小姐她。。。”
孟菀曾想过一千种一万种让孟珺瑶死的法子,却独独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看着舞儿泪已涟涟,耳边亦是二夫人的哭嚎声,她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分明应该高兴的,毕竟想报仇想了这样久,这一刻,老天有眼,竟让孟珺瑶坠落悬崖。可是,一想起二夫人,孟菀还是有些不落忍,毕竟孟珺瑶是二夫人唯一的女儿。
叹了口气,回到竹筠水榭,坐在窗子前,却是良久的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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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孟珺瑶到底是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