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气清。
因为头一日听孟君珩说一品居新来一厨子,手艺极佳,孟菀便想要去品尝一番。
毕竟先前一段日子,忙于与孟珺瑶还有皇甫谦周旋,日日都在算计,这会儿好不容易暂时的清闲,可不能平白浪费了去。
是以一大清早,便给宫中去了信,而后换上男装出了丞相府。
虽是寒冬腊月的天儿,但是日头却是极好的,坐在窗子前等着孟君珩,浅薄的光线洒下,平添了几许的温暖,不觉间,心情也大好了起来。
素手支颔,露出一段粉颈望向窗外,神情闲淡自在,正在这时,却被外头的一阵争吵声吸引了注意力。
“你偷了我的钱!”一年迈老汉的声音,蓦的让孟菀蹙了蹙眉头,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偷钱?
扭头望向楼下,一大群的人围在一个饼摊前,而饼摊前一老汉拉着一中年男子:“大家帮我抓住这个小偷,是他偷了我的钱。”
中年男子手一推,把老人家推到了一边:“死老头,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何依据就说我偷了你的钱。”
老人家气的又伸手,枯槁的双手青筋乍现,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结果:“你…你刚才从我摊子经过,之后我的钱就不见了,你说说,不是你偷的,那我的钱去了哪里?”
“哈哈--”中年男子大笑:“我从你这走就说我偷了你的钱。”他伸手指了指手中提的鸟笼,“那这只鸟也从你这摊子经过,你怎么不说是它偷的?”
“你--”老汉语塞,脸涨的紫红,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这会儿孟菀有些坐不住了。
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可是那老汉看起来实在可怜,而那中年男子巧舌如簧一看又不像什么好人,所以这会儿,她倒是不能坐视不理了。
这样想着,起身下楼:“这位兄台仪表堂堂,当然不可能是小偷。”
众人正将目光聚焦在那二人身上,冷不丁响起的清脆声音传来,清越中带着些许的笃定。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但见一相貌清秀的‘男子’走了过来,眉清目秀的样子,倒是比女子还要好看上三分。
那中年男子更是当即就眼珠子一亮:“看吧,这个小兄弟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我不是小偷。”
孟菀有些厌恶,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避开他的目光。
“那你说说看,小偷是谁?难不成真是这只鸟儿?”周围的人纷纷议论。
“对。”孟菀一脸笃定的点头,连连赞成:“我很同意这位老兄的说法,这只鸟儿的嫌疑很大,我看啊,小偷极有可能就是它。”
“这怎么可能?”老人家急了:“小兄弟,你不要在这信口开河了,一个畜生怎么会偷东西呢?”
周围人哄堂大笑,觉得这是愚不可及。
孟菀摆摆手,给了大家一记稍安勿躁的笑容:“大家不要笑,我来证明给你们看。”
说着,拿起一旁老伯摊子上的竹棍,在鸟笼面前饶了一圈,又对着地面狠劲敲了一下,“鸟儿,你这头大胆的胖鸟儿。”
孟菀绕着拿着鸟笼的那个男子转了一圈:“现在,本公子来审问你,你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孟菀瞧了瞧四周的人,半蹲下来,“你偷了老伯的钱你承不承认?”
笼子里的鸟瞪着眼,转身便不作声响。
孟菀一笑,拿着竹棍捅进笼子里,对着鸟儿敲了一下:“好个冥顽不化的胖鸟,竟然负隅顽抗到底,本公子就给你点厉害尝尝!”说着,又敲了两下。
鸟儿吃痛,扭了扭身子,嘴里吧唧吧唧哼哼着。
“肯招了吧!”
孟菀一笑,将耳朵靠近笼子。谁都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只当是把戏看了当乐子,尽然是嘲笑的模样。
孟菀却似是浑然不觉,只是对着那只鸟笼子念念自语,听着鸟儿哼哼,她便随之连连点头:“早招不就好了,免受这皮肉之苦。”
那鸟儿又哼哼几声,孟菀方才起身,对着周遭的人抱拳:“这胖鸟已经招供了,确实是它偷了老伯的钱。”
“它真这么说了?”那中年男子忙问。
“对呀。”孟菀点头。
“哈哈,我就说了吧,不是我。”那男子得意,高声大笑。
“这怎么可能!”所有的人都觉得荒唐,那老伯更是欲哭无泪:“一个畜生怎么会偷钱,小兄弟,你倒是说说看,它把钱藏到哪里去了?”
孟菀神秘一笑:“鸟儿说了,它上有高堂,下有儿孙满堂,偷钱实在是出于无奈,所以,只要大家发发善心没人捐出一枚铜板来,给它的家人留足口粮,那它就告诉大家钱在何处。怎么样,大家若想知道铜板在何处,那就捐出一文钱来!”
孟菀走到老伯的摊子,拿了碗水,然后绕着众人走了一圈。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凑这个热闹。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这只鸟儿如何说话。”正在这时,却有一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