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上头落着薄薄一层雪,好像蜿蜒的白色绸带直通天上。
一黑衣男子站在湖边,远远瞧着湖另外一侧通往的一片孤岛,又朝着身后望了一眼,方才抬脚,虚踏着那一层结冰的湖面,飞身而去。
湖的另外一侧却是另一番景象,原本连着的湖水被分割开来,隐隐乍现一条清幽的小巷通往一座小岛。
岛的中央却是由五个亭子组成的,五亭相连,大亭端坐中央,四周的小亭对称地围绕着它,如同一座玲珑的水上宫殿,又似是碧湖之上开了一朵巨大的莲花。
两排摆开了无数的花灯,映的周遭明亮无比。
而小径两旁是一弯碧湖,与外头的不同,那水碧蓝碧蓝的清澈,水鸟贴着水面低低飞翔,而更为奇特的是水边的芦苇草,确如春夏一般的碧绿,风一吹,轻轻摇摆。
濮阳踏着凌波而来,匆匆钻进了百草深处的院落,转了一圈儿却没瞧见个人影,正纳闷爷这会会去哪了,刚走出书房就瞧见一个花枝招展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濮阳心中暗啐了声晦气,刚回来就碰上这人妖。
心中虽有不情愿但还是迎了上去,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强憋了口气,濮阳语气冷硬道,“爷人呢?”
来人显然对对方这样不礼貌的见面方式习以为常了,勾唇一笑,左眼角下的红色朱砂痣易发显得妖媚了,花久夜不急不缓道,“爷这么大个人了,爱去哪去哪,我怎会知道。”
“你!”濮阳气竭,冷哼一声,瞪了花久夜一眼,转身就朝院外走去。
“噢,我想起来了。”身后花久夜突然轻叫一声。
“爷在哪?”濮阳回过头。
花久夜看着濮阳,笑得一脸无辜,“阳阳,人家只是突然想起来,昨日胭脂铺的冯老板说有一批上好的胭脂今日过来,让我记得去拿。”说罢掩嘴一笑,“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单纯的可爱。”
濮阳脸色铁青,强压住怒气,一字一顿道,“死人妖,你要再敢这么叫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去一把火把你那个该死的桃夭苑烧了。”
花久夜讪讪一笑,识趣的闭上嘴,他可不敢拿他那一园的宝贝桃花和濮阳这个疯子赌。
“小阳阳…咳,我说濮阳,你若要想找爷,就该去连城姑娘那里瞧瞧,方才瞧着爷从丞相府回来便去了那里。”
花久夜及时的改了称谓,状似好心的提醒道,看着濮阳愈加铁青的脸,花久夜笑得越发得意了,朝濮阳暧昧的眨眨眼睛,花枝招展。
濮阳站在原地,双拳捏的咯吱响。
花久夜!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芙蓉阁,内紫金双龙香炉内燃着上好的檀香木,一白一紫两道身影正坐在棋盘前对弈。
“城儿你又输了。”随着男子清浅的声音落地,指尖的黑子也跟着轻轻落下,白子顿时成困龙之势,而黑子早已占据了大半的江山。
盯着棋盘上胜负已分的棋局,连城无言一笑,将手中剩余的白子放回棋盒,抬眸看向对面清隽的男子,“爷棋艺精湛,连城输得心服口服。”
男子淡笑,轻轻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是我棋艺精湛呢,还是城儿心有旁骛,另有所想之事?”
男子缓缓抬眸,清幽的眸光落在连城脸上。
连城一怔,垂眸,“连城该死。”
男子别开视线,“起来吧,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又何必动辄便跪。”
连城沉默一瞬,颔首,“谢爷。”
连城起身的时候,濮阳正好进门,稍稍一怔,遂忙不迭的站起身来退到了男子的身后。
濮阳也是微微一怔,遂上前朝男子行礼,“爷。”
男子放下笔,眉眼疏淡,“事情都办妥了?”
濮阳颔首,“人已经安插进王府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