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实对着一点竟没太多的难受,他看了一眼李田田道:“……没事儿,人没事儿就好。这不是还有傻妞跟你这孩子吗……”
一旁的李婆也算是放了心。
夜很深了,嘱咐了给王苗苗用的药物之后,花非烟跟李田田才在李老实的安排下,睡到了一间空房里头。
因为他太担心王苗苗的身子再出了差错,所以做这般安排。
其实,就在李田田嫁给了花非烟之后,李家的房子也几乎做了翻新。买了这,买了那的,所以这间空房并不太简陋,还显得挺舒适的。
洗漱过后,二人躺在床榻上。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淡淡的幽香,沉默着。李田田突然翻身揽住了他的手臂。
她轻声唤:“相公……”
身边的男子似乎转过脸来了,应声道:“嗯?”
他的眸子在这片黑暗里头闪闪发亮,李田田凝视了一会儿,枕在了他的肩膀附近,觉着很安心。
见李田田半晌没言语,他又问了一声:“怎么了?”
李田田将他搂紧了些:“就是觉着跟你在一起真好,我什么都不觉着害怕了。”
花非烟便转过身来,用手在她小小的身躯后头推向他的怀里,将她护的很紧。
在黑暗里闭上了眼睛,李田田的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她睡了。
而他,在黑暗里微微俯首,仍可清晰的望着怀里这个女子,眉头悄然蹙起。
许久许久之后,她的呼吸均匀,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轻不可闻。
“你……高兴就好。”
……
王苗苗醒来之后得知了失去孩子,果真是伤心欲绝,尤其是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简直是让她的痛苦填了百倍。
也闹了也哭了,可看着她自个儿的相公李老实为了她,额头上填了许多道的皱纹,也只得作罢了。
遇到这样的事,能怎么办?
她在这边才刚安定下来,不料,魏财主反倒恶人先告状,将她告到了村长那边去。要求偿还魏家失窃的那些银两!
这不,身子才刚刚有起色一些,能下床走动了。便只得让家人扶着去了会堂里去。里头已有村子里有名望的人正襟危坐着。
王苗苗刚一去了,就红着眼对着魏财主的方向怒骂道:“你这老混账东西!作尽这些害人事迟早要遭到报应!”
李田田扶着王苗苗,也忍不住怜悯这个女人,同时,她心里痛恨起魏财主这厮,竟狠心到这般!
魏财主瞥了她们一眼,却丝毫没有因为王苗苗的流产而内疚:“哼!我就不知道了,我咋做了害人事儿?你自个儿长一张泼辣嘴,得罪了人才丢了孩子,怪我啥事儿?”
“你……”
村长在主座上严肃的呵斥了句:“行了,安静!”
魏财主哼了一声。
村长问:“魏有财,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王苗苗偷的你家家财?”
魏财主撇撇嘴:“证据?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站在厅堂中央的李田田早已经把那猥琐的老男人看不惯了:“你不要卖关子!既然是你先要求到这里来对峙的,为什么又不说清楚!?”
被这一句话毫不客气的质问,魏财主恼怒的道:“关你这臭丫头何事!”
“当然关我的事,”李田田想到自个儿马上就要毁容了,不都拜这混蛋老男人所赐吗?但没有真凭实据,她只得换个说辞:“现在你找我李家的麻烦,难道我还不能站出来说句话了?”
被李田田扶着的王苗苗愣了一下,瞥向一旁的李田田,目光里头满是愕然。王苗苗当然记得原先自个儿是怎么对待这丫头的……虽说后来待她好了,那也是因为花非烟下的那么多钱财的聘礼。
她的眼里竟有些酸涩。
魏财主看着很不屑的道:“啧啧,竟还在这里上演情同母女的戏,傻妞,难道你忘记了这胖妇人原来是怎么对待你的?”
傻妞还是个傻子的时候,虽说甚少在村子里头路面。可村子里的村民们心里都清楚,这样一个孩子,定然是会吃苦的。
虽是如此,村民倒是没觉着不对。毕竟是王苗苗养活着那丫头。
而如今呢?自李田田跟花非烟在村子里的地位日渐上升起来开始,从许多人找花非烟治好了身上的病根以后,他们都渐渐疏远了这泼辣的胖妇人了。
人心就像是天平,一方重量级的升起,也代表着相对的另一方便要快速的坠落下去。
王苗苗的日子也不好过。
李田田原本是愣了一下的。原来的来自身边这继母的伤害,她又如何能忘记呢?
可一码事儿得归一码事儿,这会子又哪是计较那些的时候。眼下,她是完全的痛恨魏财主的行为!
并且,继母在村子里也有好多年了,要偷他家的财又何须等到这会子?且不说继母到底偷了他家财没有。他一手遮天,在村子里头逼婚,还害的人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