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不会自个儿过来拿,花非烟缓步来到桌旁,抬起手臂将小白瓷瓶搁在了桌上,说:“已经都弄好了,你直接把它倒出来,涂抹在伤口之处就好。”
“哦……”
李田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缓缓走上前去,伸手去拿桌上的那白色的小瓷瓶儿去了。
望着警惕的李田田,花非烟倏然一笑,她倒是又被吓了一跳,刚一抬头,却见他转身走开,往门口走出去了。
空旷的屋子里头,李田田端着手中略有温度的小瓷瓶儿,怔了一会子。
天色已然傍晚了,李田田换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裳。上好了药没过一会子,竟真的消肿止痛,丁点的痛楚和痕迹都没有余留。
随着伤痛的消失,心儿飞扬起来,李田田放下手中的小铜镜,就要到外边儿去找花非烟去道谢。
但,刚一开门,李田田就发现,草木盛开的屋子外边儿,却是空空如也无一人。
挠了挠脑袋,她疑惑的回了屋子,把小瓷瓶放在了桌上。月光渐渐从窗外崭露头角,将银白的月光送进了屋内,照的是清清蒙蒙。
李田田发起了呆来。
不知过了多久,小风一阵一阵的从半开的窗外闯入,带些许入秋的凉意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柔情似水的声音:
“娘子,可是在思念为夫?”
发着呆的李田田旋即回了神儿,立即的从凳子上站起身子。见她如此反应,身后一阵轻轻低笑。
在夜色里头,这种突然出现的声音,总是会令人觉着看了鬼片一样的惊悚入骨的。李田田头皮一紧,方要转过头来,下一刻就感到一双手臂碰及到腰部。
那双手顺着她的小腰,整条手臂攀上了她的身子,直抵胸下之处。宽长的白雪一样的白衣衫,将她的小身子整个要裹住一般。
微凉的气息在耳边缭绕,李田田花容失色,连忙伸手要去将他的手扳开,然而入手碰到的那凉润手指却一动不动。
“思、思念你做什么,快放开……”
小小的身子被困在他的臂弯,她的声调有些变音的抖。倒是惹得花非烟的声音更加怜惜:“娘子,你是不是忘了为夫的叮嘱了?”
这样的姿势早使得李田田小脸儿红透,气息微微乱了起来。她低头左右打量他的白袖:“非烟,你别闹了……”
但,花非烟并未松手。
“娘子,下午是我又救了你一次……这下,是你又欠我的,你还有什么理由要拒绝为夫么?”
李田田只得壮了胆儿回头去瞧,一眼对上他如墨的眸子,顺着月光,绝美的眼波里头被镀了一层轻烟一般迷蒙。
这样的美男子,近在咫尺。夜色里,她也不禁有些心跳乱窜,定睛细看,他的眸子却又清亮清亮。
心儿刚有些许的紊乱,却又很快浮出书生楚云的面孔,李田田一惊,很快敛了思绪。
她方要说话,眼角的余光却清清楚楚的瞧见,一开始关着的房门仍是闭得紧紧的,门闩还闩着,并没有打开。
李田田的心一阵的紧缩,竟在他怀里打了个冷冷的哆嗦:“你……”
花非烟却柔情的紧,轻言软语道:“娘子莫急着脱身,仔细想想为夫的话,难道说的不是这个理儿?”
李田田心里便惆怅了,这种出现方式无声无息,竟是一点防范的可能都没有。她只得假意作出痛楚的表情:
“我、我的身子还痛……”
“哦?”
这下,花非烟倒是松了手。李田田立即转过身来,后退了两三步,缓过了那种浑身冷意的劲儿来,扬着脑袋紧望他的眉眼。
“你是怎么进来的?”
花非烟望着她,却说道:“娘子的身子哪里还不适?”
“……”顿了一顿,李田田违心的说:“擦过药的地方都挺不舒服的……,跟没擦药之前一样。”
花非烟皱皱眉头,墨玉眸子里头浮现出几分疑惑来,打量了几眼她的小身子。
李田田便不自然的抬起两只手臂,下意识护住身子,略略垂下面孔,掩饰唇角的伤口的愈合。
许久的沉默,花非烟忽然笑了,却并没有动身向前的意思,只是温声的说道:“我瞧娘子好了许多呢。”
“还有——”下一刻,脑子灵活运转的李田田几乎脱口而出:“内伤!”
对,内伤!
医学里头不是分内科外科么?虽说这花非烟懂得的医术应只是古学医术,可也应该懂得这些基本知识吧。
“这样。”
月色里,墨玉般的眸子透出几分深邃,花非烟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那可真是苦了娘子,是为夫大意了。来,现在我为你看看。”
说着,他便要上前来。
黑暗里这一抹妖异的身影让李田田分外的抗拒:“别!”
花非烟停住了脚步,宽大的白色衣摆静静垂着,不动不晃,像是绽放在月色下的圣洁莲花。
但,这个身影这种感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