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
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翩翩佳公子,站在简陋的屋子当中,华美的衣袍与破旧的房屋是格格不入的鲜明对比。
房顶的漏缝、门、窗里照进月光来,将他身上镀上一层朦朦胧胧的光华,只惊艳的美不胜收。
他的发如同墨般倾泻下来,柔柔顺顺,被紫色的缎带系着,剩下的直直及了腰部,正缓缓的随风起落着,几分飘逸,几分出尘。
李田田在榻上睡的很沉。
外边的月光溜了进来,照着紫衣公子,而他的身影,则遮住了床上的人儿。
紫衣公子来到草榻边儿上,俯下身子,伸出手张了修长的手分散开了五指,却是朝着李田田的脖颈处,越压越近!
一股冷森的阴风凭空而起,杀意流窜在他美丽修长的五指。
月光隐白隐白,仿佛也极想瞧清楚男子的容貌,偏偏他一直背对着。
男子的手停在李田田上方咫尺,却停顿了,迟迟也没有下去。诡异阴森的风便也停了,杀意凝固。
……
李田田还在做梦。梦里正上演着村民们棒打鸳鸯的戏码,她含泪望楚云,李田田大呼一声“坑爹”睁开了眼。
住的逐渐熟悉的屋子仍是空荡荡,门大开着,露出灰白的天色。
李田田脑子一清醒,立刻坐了起来,望着大开的房门毛骨悚然。半晌,她才起身关上了门,又回到草榻上,却再也睡不着了。
翌日,李田田一大早起来洗了脸,将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对着铜镜照来照去,才从草屋出来,一个人绕着没人的路段来到土元村的村东边。
前日李老实讲的着实有用,李田田如今也算是半个村里人了,大事小事都知道些许。
尤其是楚云。
楚云也是个孤儿,父母早亡,年少时便被楚父托养在村里刘秀才家。
他和她一样都是孤儿。李田田站在杂草偏路里,心里略微的揪疼。
绕开有人的地,她小心翼翼从田里钻出来,拍下不慎沾在身上的灰,在偌大的村东一排排的农舍里认出哪个是刘秀才的家。
刘秀才家的房子很好认,是村里少见的灰色石房,比起别的草屋,显得气派多了。但田地倒不如别家村民的田地多,仅是零零星星种着些菜。
李田田不敢进去找,就在石房不远的从草处找了个藏身的地方,窝在那处等楚云出来。
一上午过去了,李田田直盯着一个地方,眼睛都有些酸涩了。太阳越来越热,渐渐地,她汗流浃背。
终于,院子的门开了,那一抹清俊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李田田苦苦等了一上午的少年!
李田田忙从藏身处跑出来,她不敢开口叫,因此只得远远的对着楚云摆手。
楚云看了过来。看了几眼之后,他朝她走来了。
李田田的心儿越发欣喜忐忑,却对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淡蓝的衣衫有些旧了,却似有种书生独有的书香清气,随着楚云的到来,李田田越发陶醉。
楚云四处瞧瞧,最后定格在李田田的脸上:“你找我?”
“嗯!”李田田使劲点点头。
“有啥事儿?”
“……嗯嗯嗯……的确有事,有一件很着急很着急的事情,希望、嗯……你可以帮我吗?”李田田原本准备好好儿的话,这会儿,一句没说却先口齿不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