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回来一趟,本来想在家多住几日,曲平却发来电报说霍峥荣的母亲来了,李知琴将这事告诉了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虽然舍不得,为了家宅和睦还是劝她回去。
与慕萱雪商榷了一番,决定一同回曲平。
临行的前一夜李老夫人将李知琴叫到书房,嘱咐她照顾好婆婆,说了一大堆婆媳相处之道,还交待她与霍峥荣和睦共处,不要由着性子。
李知琴耐心听完,一一应下,“……母亲放心,我不会给李家抹黑,在外面落一个不孝敬公婆的恶名。”
李老夫人扬手作势打她,娇嗔地看李知琴一眼,“你这孩子,现在敢拿母亲来打趣……你不比知棋知书她们,她们留在我身边,怎么也受不了气,你嫁的那么远,夫婿偏偏又是武夫,倘若惹怒了他那日子怎么过……”
说到最后竟落了泪。
李知琴心里酸楚,面上却露出一个笑脸,“母亲,督军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结婚七年不管我什么样子,他从来不会动手打我,况且现下泽钦也在那里,你还怕我受了气?”
“我知道他不是莽夫,要不然当初我也不同意你嫁他,可……”李老夫人欲言又止。
李知琴笑容一滞,继而拉过李老夫人的手,笑道:“我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子嗣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能生自然有人能为霍家延续香火,添几房姨太太的问题罢了。”
她说的轻松,李老夫人听得眼睛发涩,同是女人谁能忍受丈夫有其他女子?
倘若姨太太真生出了男孩,那李知琴处境何堪。即便霍峥荣念着以往旧情待她如以前一般尊敬,可到了晚年姨太太生的孩子掌了权,她又如何自处?
李老夫人泪眼婆娑,声音透着心疼,“若是那孩子生下来便好了,不管男孩女孩,以后也有一个依靠,母亲毕竟不能陪你一辈子。”
李知琴神色黯淡,微垂的美眸一片静谧,好半天她才挤出笑容,“只怪我任性,没看好孩子,怨不得人……这事母亲不要再提了。”
“看我老糊涂了。”李老夫人掏出帕子擦干眼泪,将话题转到其他地方,“我瞧萱雪是个聪明贤惠的女子,倒是跟泽钦绝配,不知道两人现在相处的好不好。”
“她是个聪明心善的,我看泽钦是上了心,她对泽钦亦是很好,拿薇儿也当做亲妹妹来疼,薇儿没少与我夸她。”提起这个,李知琴心情也好了几分。
李老夫人笑道,“那便好。”
半夜下起了雪,第二日醒来屋外银装素裹,薄薄落了一层雪。
知道慕萱雪怕冷,李老夫人将墨狐大衣披在她身上,“这是前年做的,我甚少穿,样式有些老却很御寒,你且穿着,不要嫌弃才好。”
“我来时什么也没拿,走时却拎了您不少好东西,这桩买卖算是我赚了。”这几天相处,以往的怨怼消失,对李老夫人也亲近了几分,慕萱雪玩笑道。
“常回来看看,比什么都强。”李老夫人开心道,她这一笑,眉角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好似年轻了几岁。
她这么做不过是想家宅和睦,儿子与儿媳少生间隙。陡然,慕萱雪对李老夫人理解了几分,亦觉得她活得辛苦,便是算计也是为家人算计,心思却不坏。
回去的时候坐的是普通火车,过了年关盗匪又多了起来,火车的检查也频繁,走走停停好几日才回到曲平。
来接她们的是李泽钦,先将慕萱雪送回了李公馆,李泽钦又开车将李知琴送到督军府。
回到公馆安薇并没有像往日在门口迎她,客厅里安静的有些冷清。慕萱雪觉得奇怪,随口问一个打扫的女佣,安薇去了哪里。
那女佣闪烁其辞,只说了一声,“薇儿小姐在房间……”
慕萱雪目光微沉,净了面便去了安薇房间瞧她。
在门口敲了两下,门内都没有应,慕萱雪只得开口,“薇儿是我,生病了么,开门让我瞧瞧你。”
“门没锁……”门内传出安薇的声音,有些嘶哑。
慕萱雪推开门,瞧见安薇不由一怔,随即快步走到她床边,声音不自觉带了一声冷意,“谁伤了你?”
安薇雪白颈项包裹着纱布,右脸颊也包着纱布,杏目哭得红肿,脸容憔悴好似几夜没有安睡。
安薇快速抓住慕萱雪的手,身子微倾,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伤口,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泪落的更凶了,“表嫂,不关梁副官的事,你让四哥将他放了。”
慕萱雪一愕,这事跟梁梓博有关系!
“发生了什么事,不要急,你慢慢说。”慕萱雪敛了温和,低微的声音透着从容不迫。
“昨日我去夏小姐家做客,有不少公子请我跳舞,我觉得那些人面生便与梁副官跳了第一支舞……”说起后面的事情,安薇嘴唇气的发白,“一个姓赵的公子,便跟其他公子便说梁副官对我起了坏心思……说他眼睛专挑我曲线柔软的地方看,将梁副官说的极为不堪,我气极了便跟他反驳……
那人越说越难听,所有人都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