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馆章承谦正在大发雷霆的责骂佣人,见安薇她们进来更加指桑骂槐,“……你们是什么东西,我的事情也要过问,霍峥荣都不敢与我嚣张,哪里落到你们在我头上撒野。”
佣人被他骂的直求饶,章承谦却不依,随手抄起一个花瓶朝人砸去。
一只冰冷纤细的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一推。章承谦随着这力道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好在后背抵住墙壁。花瓶从手里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章承谦回神,慕萱雪近在咫尺,身后是瑟瑟发抖的佣人。方才还没瞧清是怎么回事,一只手便擒住了自己,接着自己就退到了墙壁上。
“你若觉得督军怕你,你去督军府撒野,这里是李公馆,倘若再这么闹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慕萱雪眸里似寒冰利刃,神情冰冷残酷。
章承谦微窒,在河郅作威作福惯了,受人追捧奉承,没受过这样冷言刻薄,慕萱雪三番两次训斥他,章承谦心中早就不满,“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霍峥荣有求我父亲,我便是想要了他的夫人,我看他敢说一个“不”字。李泽钦亦是如此,等他回来我让他亲自教训你,届时你可别哭着求我。”
“你混蛋!你算什么东西,霍督军肯听你的?再说这些混话,我就让督军枪毙了你。”听他侮辱慕萱雪与李知琴,安薇忍不住出头。
“好啊,你去问问霍峥荣,看他敢枪毙了我吗?”章承谦不怒反笑,声音擒了一丝得意。
“他不敢,我敢。”慕萱雪面上染了一层霜色,声音冷冽冰寒。
章承谦还未反应,手臂便被人反扣起来,用力一折,骨头发出喀嚓的声音,整个手臂都脱臼了。
一阵剧痛,章承谦的脸色变的苍白,痛苦的呻吟了几声,接着开始骂慕萱雪,内容低俗不堪,难以入耳。
“再骂,我将你另一只手也弄脱臼。”说到最后慕萱雪声音一紧,肃杀迫人,有雷霆之怒。
安薇惊愕,表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章承谦阴鹫地看了慕萱雪一眼,却也不敢再骂了,只是很阴毒的说,“慕萱雪,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我死了你也难辞其咎,到时霍峥荣一怒之下也会将你杀了,毕竟那份名单对他极其重要。”
“我为什么要杀你?正如你说的,督军留着你有用处,我杀了你势必惹督军不快,我为何要做这些蠢事?况且折磨人的方法很多,不单单只是杀人这个法子,我有千种法子折磨你,却叫外人看不出伤口,你可信?”慕萱雪目光幽静冷酷,脸上的笑容温柔恬静,可此时看起来却阴森恐怖,让人心底一寒。
章承谦信,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的一切他都信,并且相信她全部能做到。
“好手段!”二楼走廊有拍掌的声音,张宛清坐在轮椅,目光讥诮怨毒,“难怪泽钦不肯多看我一眼,像你这样狠毒的女人耍出来的手段都如此狠毒,慕萱雪我往日当真是小觑你了。”
慕萱雪觉得好笑,眉梢一挑,肆意的风情,“我耍手段?张小姐,李泽钦是我的夫,费尽心思的人应该是你,你却跑来指责我耍手段。我便是用手段又如何,我将自己的丈夫留在自己身边难道有错?如今是新社会,张小姐也是留洋的新式小姐,你们受的教育便是想方设法的做人姨太太,引诱旁人的丈夫?”
张宛清的声音更加尖锐,“慕萱雪,你不过是一个没有学过西式教育的老式女子,你懂得什么?西方教人两情相悦,男女平等,无论男女都可以追求自己的爱慕的对象,我爱慕泽钦追求他有什么错?”
慕萱雪嘴角上扬,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眉梢风采更是灼灼炫目,“你是有追求爱慕者的权力,可是要知道自己的本分,爱慕成婚的男子,不懂收敛还跑到人家妻子面前要求成全,这不是你的本分。倘若见一个爱一个,今日爱慕你,明日爱慕她,都娶回来,那与古代那些三妻四妾的男子有什么区别,对妻子对家连起码的忠诚都无法保证的男子,你喜欢他哪里?
说起两情相悦更是可笑,倘若李泽钦心悦你,他便会跟我提出离婚,哪里轮到你与我商榷这些事?”
安薇也留过学,对两情相悦坚贞不渝的爱情十分向往,原本有些同情张宛清。今日听慕萱雪这么一说,她豁然开朗,张宛清有今日的恶果全是因为她不懂自己的本分,明知四哥亦有妻子却还缠着不放,放任自己的感情,甚至倒模本质责怪表嫂不成全。
慕萱雪句句在理,张宛清却是强词夺理。
张宛清眸子阴刻狠毒,往日风情被怨恨逼退,那张妧媚美丽的脸,也面目可憎起来,“你怎么知道泽钦与我不是两情相悦?”
“我确实不悦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泽钦站在门口,院外梧桐阴影投在他脸上,忽明忽暗,让人瞧不出情绪,“宛清我只当你是妹妹。”
张宛清一瞬恍惚,容颜憔悴,好似一瞬老了十岁,泪珠如肆意飞扬的春雨,“我不信,我不信你只将我只当妹妹,我父亲出事,你维护我,给我买下一个公馆住,让佣人服侍我待我去千金小姐一般。你看我时目光缠绵,对我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