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抒拎笑着对李知琴说,“你这弟妹看着就招人疼,哪里像你这个混不囹。”
李知琴笑着骂道:“你不踩我两句,心里不舒坦是不是……今日我弟妹在这里我可不怕你。”
“哟,还在我面前耍威风,看看人家雪儿帮不帮你……”沈抒拎转颐看向慕萱雪,撒娇一般地扯着慕萱雪的衣角,“雪儿你可要帮理不帮亲啊,你这姐姐平素做大做惯了,总是欺负我。你我投缘,可不要被她离间了去。”说完,还故意拿白眼看李知琴。
她这副模样实在俏丽,好似一个刚拿到糖果小孩子在炫耀一般,大家都被她逗笑了。
李知琴啼笑皆非,“你这混猴子,要是把萱雪带坏了,我可不饶你。”
“我哪里会……雪儿跟着你才会学坏,跟狐狸一样狡猾,你说是不是啊雪儿?”沈抒拎秋波望着慕萱雪。
好演技,慕萱雪心中佩服,这里的人个个都是演戏好演员,沈抒拎尤最。
慕萱雪为难的看着沈抒拎,眸子局促不安,“姐姐很好……”
看她快要哭的样子,沈抒拎聪明的转移话题,“雪儿可会摸牌?”
慕萱雪摇头,“只是认得这些麻将牌,却不会打。”
沈抒拎笑道:“认得就好,我教你打,很好学的。”
麻将桌又重新支起,李知琴沈抒拎坐在慕萱雪两侧给她当军师。打了四局,沈抒拎问慕萱雪,“雪儿知道怎么打了吗?
慕萱雪点头,“嗯,知道如何打了,却不知道如何去赢……”
沈抒拎低笑了一声,看着李知琴偷椰一般说,“你这弟妹比你要有趣……”
李知琴也笑,“平日看你沉默寡言,没想到求胜心这么强……如果真有人次次取胜,那就成神人了。我们不过是取些乐子,哪里指望每番都赢。”
慕萱雪知道自己闹了笑话,目光微敛,怯弱道:“我还以为赢了才算作好事……”
慕萱雪说出来的话实在有趣,众人一听不由笑了起来。
沈抒拎撑眼角,笑的很开怀,“不行了,雪儿太有趣了……听一个西洋女子说,女子不能大笑,眼角容易出细纹,跟雪儿在一起我只怕要老十岁。”
“还有这个说法?西洋的东西实在古怪,从未听说笑还能把人笑老的。”说话的女子名叫钟蕙苋,大约三十左右,身材高挑,皮肤磁白,颦眸浅笑之间,风采灼灼。她夫婿是东莞的财政总长,娘家亦是东莞的权贵。
沈抒拎奴嘴,凑近李知琴,“看这里确实出了好多纹路……”
李知琴笑着把沈抒拎推开,“再不变老,还要等着成老妖精啊!”
“是啊……对了,你不是懂医理吗?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晚上头疼得厉害。”沈抒拎揉着太阳穴问。
“我懂得也不多……”李知琴眉头微蹙。
“没事,我还不信你,总比喝那些汤汤水水要强……西医我总是不放心,看着他们金发碧眼怪吓人的。”沈抒拎道。
“好,那我就试试。”李知琴转颐对慕萱雪说,“萱雪你在这陪她们摸牌,我去给抒拎瞧瞧病。”
慕萱雪挑眉,戏码已经排好了,她只要顺着接下的剧情走便好了,轻柔道了一声“好。”
都是善于演戏的,明明瞧出端倪,却聪明没有开口。
李知琴她们上楼后,麻将桌上亦是热闹的,从烟粉谈到鞋子衣服,话题不断都是女子喜爱的物事。
“前些日子我去珠宝行……就是那个昌德珠宝行,听说进了不少新款式。可你们知道我在哪里瞧见了谁?”钟惠苋笑着说,声音软媚。
“见到谁?不会是神人?”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由抿唇笑了起来。
这女子慕萱雪见过一次,名叫赵微祺,夫家与李家是世交,李老夫人做寿时她来贺过寿,夫婿也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将门之妻性子难免跋扈不羁。
知道她说的是玩笑,钟惠苋也不恼,“若是神人我还不觉奇怪……”
一旁的姚瑜可眸子一凝,迟疑开口,“你见那人莫不是……俞州省长曹杨企?”
曹杨企……这人慕萱雪听过,只是奇怪他去曲平做什么,记得他是罗正铭的门生,看来这事与罗正铭脱不了干系。
钟惠苋神情一沉,继而笑道:“瑜可也见过他……不错,我刚才说的就是他。”
“我没见过……我弟弟在一家洋行上班,他说曾见过……”姚瑜可解释。
钟惠苋眸子有一瞬起伏,眉目微敛,不过片刻便恢复入常,“倒是听你说过你弟弟在洋行做事,只是不知道在哪家?”
姚瑜可见她问的着急,径自一笑,“是英国一家船舶洋行,经理好像叫彼得,是英国商会的会长。”
慕萱雪凝眸,彼得……上次在罗晟的西式派对上见过的那个西方男子?
慕萱雪低声一叹,“没想到彼得先生这么有来头……”
先往湖水里投一颗小石子,看水面会有什么反应。
“萱雪认识彼得?”果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