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投窗而入,女子坐在梳妆台前,镜子反射的光映在她姣好的容颜上,好像半透明一般。眸子涟艳,眉眼飞扬,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张宛清双手支颐,想与李泽钦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他是她见过最英俊倜傥的男子,风趣健谈,举手投足都有世家风范。他如此年轻,却解决掉东莞那些难事,连父亲都夸他。想到高兴处,她笑意不断,宛如吃了蜜糖一般,手亦不清闲地拨动披肩流苏。
那样神嫡一样的男子她愿与他厮守终身,可是……想到慕萱雪张宛清的心抽痛起来。
心好似被丝线缠绕,寻不到出路,自然无法解开线结。
披肩被她扯皱,张宛清却不管,冲门外喊,“相芹,相芹。”
“小姐您叫我?”走进一名清减乖顺的女子。
“叫人备车,我要出去。”张宛清口语气有一丝急迫。
“可是……”那名被唤作相芹的女子嗫嚅着,“夫人不让您出去。”
“回来我自会跟母亲解释,耽搁了大事,你就用在这里做事情了。”口气不容商量。
“是。”相芹瑟缩了一下身子,转身走了出去。
张宛清凝眸,眼神坚定,这样契合心意的男子不多见,她要把握机会。
书中那样的情事她向往已久,抛开己身繁华,世俗观念她要为自己搏个如意郎君,浓情蜜意厮磨耳鬓。
佣人来报张宛清在门口,慕萱雪有些诧异,秀眉微蹙,不过片刻便恢复平静,“请她进来。”
李泽钦插话,“近日她倒是很少来。”
慕萱雪知道他是在问,张宛清突然到访的用意,便笑着说,“是啊,好久没有联系了。”
实话实说,她也不知道张宛清的目的。
“你们聊,我在这里只怕会妨碍你们说体己话。”李泽钦起身,朝楼上走去。还未到二楼,却被一个清脆的女声唤住,“泽钦……”
满含深情,又有女子的娇嗔,好似至死不悔爱侣在轻唤恋人。
李泽钦转颐,看张宛清。
慕萱雪低头喝茶,与她无关的事情,她向来不去理会。
被心爱人如此注视,张宛清面颊微红,气息紊乱,风情却不减分毫,“我有事对你说……很重要,是有关我父亲的。”
“好。”笑容一直在嘴角,眉目分外迷人,“随我来二楼谈,好吗?”
见李泽钦如此体贴,她心间开出无数繁华,眼神不由痴迷起来,“好。”
上楼时,张宛清眼神不由飘向慕萱雪,那神情分外踞傲。
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此间却生出一种异样。倒不是因为张宛清的眼神,而是这场景让她莫名的熟悉。
李泽钦他们走下楼时,慕萱雪正捧着一本诗集看。是现代诗集,诗人写的很有意境颇得慕萱雪心。张宛清从楼上走下来,眸子朦胧了一层水雾,好似刚哭过一般。李泽钦跟在她身后,神情依故,看不出什么异样。
慕萱雪放下诗集,起身与李泽钦将张宛清送出去。
上车时,张宛清回眸看向李泽钦,双眸潋滟着水光,风情咄咄逼目,她缓柔道:‘我父亲也是时局所逼……还请不要怪他。“
李泽钦笑意款款,”这个自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最后一句说得极为真诚。
张宛清双颊红晕,垂眸时亦掩不住眸中笑意,低低道了一句”我走了“,便钻进车厢里。
慕萱雪神情一滞,这个场景她记得。难怪会觉得张宛清这个名字熟稔,她是书中的女主角,为了与李泽钦在一起与父亲闹翻了,李泽钦对她亦是情深意重,两人携手走完一生。
只是隐约有这个记忆,可后续发生的故事慕萱雪却记不得了。今日张宛清找李泽钦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书中说张宛清与自己父亲闹翻,会不会便是这件事?。
张东胜与罗正铭针锋相对,然后构嫁罗晟……
李泽钦与罗晟交好……
张宛清来访……
这么多事情连起来,应该是与曲平时局有关。
第二日李泽钦便出去了,一连好几日都不曾回来。慕萱雪心中疑惑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去二楼李泽钦的书房一探究竟。
出来时,她脸色肃然,眸子冰冷锐利。
又有学生被罗晟枪杀,学生游行的狂潮再次爆发,矛头出了指向罗晟,李泽钦亦有份。
那日慕萱雪睡午觉,佣人一向乖巧可是却闯入她房中打扰,她慵懒地支起睡的酥软的身子,眉眼倦意正浓,却处事不惊地问她,“出了什么事情?”
原本慌乱的心,在触到慕萱雪幽深漆黑的眼眸时,竟意外的平抚下来,“夫人,外面聚集了许多人,说是要……找先生讨公道。”
慕萱雪起身整衽,依旧风轻云淡,好像什么事情到了她那里都回归平静起不了任何涟漪,“留在府里,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
吩咐好事情,慕萱雪换了一件深绿色花开并蒂旗袍,稍装饰了一些才漫步走出庭